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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闻昭不再理他,阖上眼,想要休息,这些天的事情太多,他连着几夜未眠,便是小憩片刻,也总有下属前来禀告要事。
“那不说就算了,”楠竹自觉无趣,主动说到了其他方面,“这次我来,也是想和你说谢霄的事,事关你们九嶷山。”
厉闻昭终于转过脸来看他。
“谢霄去毁了神兽谷的事你知道吗?”楠竹问他,“是你让他去做的吗?”
厉闻昭赫然望住他:“什么意思。”
“谢霄是你的徒弟,他的法术都是由你传授的,再好认不过,”楠竹说,“现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是你做的,我想听你实话,厉闻昭,真相是什么?”
厉闻昭忽然笑了笑,没作声。
“我不相信是你做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帮你辩解,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楠竹肃穆道,“神兽谷被毁一事,是大事,别说仙门不会就这么算了,连不周山的神仙们都不会放任着不管的。”
默了片刻,厉闻昭终于说道:“本座没派他去。”
“他自己做的?不可能,他的修为还不到这个境界,”楠竹立时否认,“绝对是有人帮衬,要不然他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摧毁,我来找你,也是因为这件事,现在所有矛头都指在了你身上。”
厉闻昭又是笑:“你觉得是本座指示的,还是你觉得是本座帮衬的?”
楠竹被他问住了,这回,换作是他缄口不言,他来之前,确实想过这件事是厉闻昭安排的,即便自己想了各种借口替他开脱,但扪心自问,他是站在什么立场替厉闻昭说话的?何尝不是因为兄弟二字?而不是因为信得过。
“无碍,本座不怪你,”厉闻昭看出他的心思,说道,“听他们谗言说久了,连本座自己都要信了,何况是旁人?这世上,有多少人愿意听本座的话?便是说了真相,又有谁会相信?若他们愿意质疑,那便随他们去了。”
楠竹低头看他,两个人对视着,半晌没有说话。
厉闻昭说得对,就算说了,会有人信吗?他们只是想要一个人来承担仙门所犯下的过错而已,只要正是正,邪是邪,那真相是什么,对于那群人来说,并不重要。
楠竹看着昔日的故友,久久不语。
世事如此,天道宁论。
“楠竹,你知道本座为何会把心思放到江淮身上么,因为他每回遇难之时,第一个想的不是自己会如何,而是本座的安危,”厉闻昭忽然说起了别的事,眼眸往下沉了沉,“本座幼时便被生母抛弃,她尝试了各种方法杀我,用水淹,或者想烧死我,有时候她甚至会趁我睡着,想着把我掐死。”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感觉自己今夜的话格外多。
“本座想过很多种可能,不是她亲生的,又或者是因为父亲的死,让她恨极了我,可这些都不是她要杀我的理由。”厉闻昭说到这,稍稍喘了一口气,酒精肆意流淌在血液里,让他的眼里也蒙上了一层醉意。
“为何?”楠竹接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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