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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年年岁岁,是什么意思?他回忆着厉闻昭刚刚在掌心写得字,暗暗揣测其中意义。
厉闻昭的目光始终落在江淮的掌心。
是年年岁岁有今朝,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可这些都不是他想说的。
他想说的还是那句,年年岁岁常相见。
他把所有未宣之于口的话都压在了这简短的四个字上,记忆里,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见江淮的时候,论落魄,应是那夜,江淮被一群祁连剑宗的弟子绑缚着手脚,挣扎着要跑,明明心里很是胆怯,却在看到自己深陷重围的时候,奋不顾身的要冲进来。
江淮的呼吸,落在他的手背上,是温热的,烙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厉闻昭缓了一口气,握住江淮的手,笑着说道:“合上的话,本座就当你收下了。”这番话,像是要等他回答。
江淮不明白他这四个字的意思,只是点点头,说道:“那我收下啦。”言罢,他合上了手。
掌心握实,将潺潺绵绵的思绪都叠了进去。
“嗯。”厉闻昭笑着,指尖点在了他的眉心,“你先回去好不好?本座还有些事要处理。”他掐着点,估摸一会那个下属就要把东西送过来了。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江淮对他摆摆手,说道,“师尊,拜拜。”
厉闻昭笑而不语。
江淮没走片刻,那名下属便赶过来了,他手里抱着个木匣子,跑起来时还咕咚咕咚地响,看见厉闻昭,连忙跪下行礼,将木匣子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厉闻昭接过匣子,尚未打开,里面浓郁的血腥味便散出来了,不难想象这里装的是什么。
他眼眸往下沉了沉,顿了须臾,什么话都没说。
他在沉默时,指关节会无意识敲打着边缘,想来是已经将情绪压到了极限,那名下属看到他的这样的动作,不由更加骇然,直接敛住呼吸,连气都不敢喘了。
又过了片刻,厉闻昭终于打开这只木匣子。
腥膻登时扑面而来,夹杂着臭味,让人呼吸一窒,那是一颗被一刀截断的人头,从断口来看,切面极为平整,几乎是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侧柏眼珠浑浊不清地瞪着前面,看反应,他当时应该是难以置信的。
厉闻昭合上木匣子,扔到了下属面前,砭骨的冷意从他眼底泛起,即便有所准备,但当看到那样的下手痕迹时,他还是觉得有种难以名状的钝痛,从心口流遍全身。
两边的墙像是在朝他压来,他觉得很不舒服,站起身,一只手撑住了桌子,另一只手握成了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下属慌慌张张的拾起来木匣子,不知如何是好,气氛在这一刻,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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