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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苏蕊没抬头：“一个朋友。”

　　肖奕沉默了两秒，手里把着方向盘，淡淡瞥了她一眼：“我这样的朋友？”

　　苏蕊的指尖顿时停住，抬起眼眸看他，轻轻的：“嗯。”

　　她的眼神也是轻浅的，蒙着一层淡淡的雾，叫人摸不清眼底的神色，声音也是极轻的，带着三分冷漠，回答他：“没错，就是你这样的朋友。”

　　前排的阅读灯橙黄而昏暗，铺洒在肖奕线条冷硬的脸上。

　　他侧了侧头，一半边脸被阅读灯照得昏黄，另一半淹没在夜色里。

　　他忽地笑起来，意味不明的：“行吧，你本事。”

　　这层朦朦胧胧的窗户纸，此刻算是被彻底挑开，苏蕊一时半会儿摸不清他的意思。

　　她轻声问：“所以，还上药吗？”

　　肖奕没回答她，直接把车钥匙插进去，点火后，把着方向盘，将车开出去。

　　他挑了挑眉峰，干脆利落的：“上。”

　　苏蕊一下子来了兴致：“上什么？药，还是别的？”

　　他滚了滚喉结，没吭声。

　　过几秒，用黑深的眸看她一眼，低哑着嗓子：“一起上。”

　　苏蕊撇过头，轻声笑起来。

　　车子缓慢驶进车道，苏蕊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到后视镜上。

　　警局的门口照明灯较多，远远望去，灯火通明。

　　大片的灯光里，一个笔挺的身影立在中间，投在地面的影子灰黑而瘦长。

　　宋逸成看着黑色大众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半晌，终于将心底复杂又陌生的情绪徐徐压住。

　　他转身，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

　　“别看了。”肖奕手把方向盘，目光直视着挡风玻璃外的大道。

　　苏蕊收回视线，歪头看向他，托着腮笑：“那看你好不好？嗯？”

　　肖奕肃着脸，任凭她的目光放肆地落到自己身上，过了几秒：“我开车，别闹。”

　　苏蕊很无辜：“我就看看你而已，哪有闹呀。”

　　肖奕舔了舔嘴唇，“一会儿我脱了衣服，让你看个够。”

　　苏蕊捂脸：“……你太色啊！”

　　然而手指却很诚实地在眼睛处留出一条缝。

　　车里比较暖，他上车便脱了牛仔外套，只着里面的黑色T恤。

　　胸前的肌肉线条在黑T的包裹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