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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邯一身黑色的宽松家居服,随意地站在门内,脸色如常,唇角挂着温润的笑,嗓音略哑:“来的很快,我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
方易紧紧盯着他稠红到透着不详的瞳孔,按了按心口,喉结滚动:“告诉我你现在还有理智。”
谢危邯愉悦地笑了声,平淡地陈述:“我会和沈陆扬度过余生,不会将生命浪费在伤害你这件事上。”
方易长出口气,捏紧医药箱,视死如归地说:“让我进去,我看看你还能不能治。”
谢危邯侧身,不紧不慢地抬手:“请便。”
方易进门第一时间走到书房,对谢危邯进行了一系列的心理身体双向评估,得出的结论是“还没疯,理智暂时占上风,也没有过度平静后的自残行为”。
“我现在有两个选择,”方易揉了揉眉心,严肃地说:“一是立刻通知你父亲,让他们派人监管你,你现在——”
他顿了顿,看向对面双腿交叠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唇角弯着,嗓音低沉柔和地给沈陆扬发语音哄人早点睡的男人,强忍着骂人的冲动,继续说:“但我不可能这么做,因为我们的约定……你就是赌定了这点所以才叫我来的!”
“不是说早睡么,明天早睡还要去看云寒……真的不介意,没有在开玩笑……我不会骗你。嗯,晚安,做个好梦亲爱的。”
方易闭了闭眼睛,极高的素质让他忍住了脏话,语气扭曲地阐述:“……你能先和你的观察者聊聊现状吗,随时都会疯了的这位先生,我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一次不回男朋友的消息不会分手,但是一次不听观察者的话很可能会没命。”
谢危邯放下手机,脸上温和的笑意还在,但眼神已经冷淡起来,是近乎于冰冷的暗红。
游走在失控和极端理智中间,身体的剧烈反应让S级Alpha也不可避免的头痛欲裂,平静表象下,连手臂的血管都在阵阵凸起,极快的心跳让心口闷痛的像要猝死,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的真实和平和的幻觉间不断挣扎。
更折磨的是和理智撕扯的本能,生生将人撕成了两瓣,然后残忍血腥将战败的那部分封存,几近分裂。
但他还可以以一副平和到若无其事的表情,对方易说:“你可以说了。”
方易看得眉头发紧,攥紧了手里的笔,用最温和地语气询问:“你吃药的原因。”
“克制冲动。”
“哪种冲动?可以告诉我么?”
“杀人,触碰法律。”
“……杀谁?因为谁触碰法律?”
谢危邯身体微微向后靠,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方易,不以为意地勾唇。
拒绝的姿态。
方易知道了这是他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换了个提问方式:“谁让你产生了这种冲动?”
“沈陆扬。”
“什么让你选择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去克制这种冲动?”
“沈陆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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