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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她过得浑浑噩噩,甚至一度有了退学的想法,精神状态萎靡不振,但这些事她从未与工作繁忙的家里人说过。
第一个发现江照眠不对劲的,是陆彦。
她很清楚记得,那段时间陆彦在父亲手下风生水起,应当正是工作应接不暇的时候,可那个冷峻寡言的男人却每天都来学校陪她吃饭,每一顿的精致饭菜都是不重样的,江照眠至今也不知道那些出自哪家餐厅。
啪嗒。
一滴眼泪掉进了饭里。
低着头的江照眠动了动腮帮,忽地有些咽不下去。
身边的陆彦微微偏了偏头,清越的嗓音放缓了些。
又掉小珍珠了?
被朝夕相处的室友冷落很久的江照眠一抹眼睛,委屈涌上心头,哽咽说:才没。
陆彦这段时间旁敲侧击问了她许多次,但是江照眠牙关很紧,一概不说。
男人冷淡的眼静静盯着她看了会儿,这才递了手帕过去:擦擦。
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情绪失控的江照眠一把拿了过来,连鼻涕带眼泪擦得十分精彩。
小时候住在孤儿院,大家都说我是没有爸妈的孩子。男人清寒的声音缓缓响起。
江照眠一愣,泪眼汪汪看向他刀削斧劈似的侧颜,恼火道:这又不是你的错!
讨厌你的人,对你的恶意是没有任何理由的。陆彦抬起眼,我长高了,成绩好了,被表扬了,一切的一切,都会成为他们攻击我的原罪。
一只手轻轻覆在了江照眠的发顶,动作生硬得像是囫囵着摸什么小动物。
她对上了男人深邃好看的眉眼:但是袁老师告诉我,既然横竖都是被讨厌,与其惧怕,倒不如直面那些恶意。
唯有拿出骨气硬气起来,别人才会敬你三分。
那天陆彦临走前,江照眠踉踉跄跄追上他的步子,不知为什么,神色绷住,眼神中忽地有几分坚定,对他说了一句:明天,你可以不用来了,我自己也可以吃饭。
当晚回去的时候,寝室里几个人正在看剧,嘻嘻哈哈热闹得很。
一瞧见她进门,康郁的眼神嘲讽似的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江照眠清楚地听见有人小声嘟哝一句:又和哪个男的吃饭去了吧。
她皱起眉。
康郁的目光惊喜地落在江照眠的某大牌新款小皮鞋上,眸底是压不住的艳羡,她老早便看中这双鞋了,只可惜根本买不起,只能每天在网上眼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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