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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瞬了然。
这破破烂烂的小兔娃娃看上去有年头了,脆弱单薄的针脚压不住布料和棉絮,乱糟糟翻了出来。
像是可怜的小兔子开膛破肚了。
对于一个小孩儿来说,着实残忍了些。
不过,江家财力通天,千娇百宠的小女儿又为什么抱着一个如此破败的玩偶不肯撒手呢?
陆彦正思索,江照眠眼泪又下来了,她哭得像个颤抖的模糊小人。
可怜,又有点可爱。
小兔从我刚出生就和我在一起了,我、我每晚都抱着它睡,它是我最好的朋友,呜
陆彦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浑身都是冷血的狼性。
他丝毫不能理解锦绣花丛中长大的小主人在哭什么,眼泪砸得他愈发躁郁,加上看不懂的高三知识重重压着他。
心下立刻升起一阵烦闷。
少年皱眉,他不会哄人,只能冷硬地甩出一句。
别哭了。
嗓音清冽冰冷,目光也黑沉沉得显凶。
泪光盈盈的江照眠吓得收声,像是垂下耳朵的小兔,怯生生的。
小孩儿无辜又天真的目光望着他,泪珠子还在啪嗒啪嗒往下掉,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陆彦的视线落在她沾了血迹的小手上,起了身。
小姐。
主仆有别,他强行放软的语气中仍旧透露着惯有的生硬,以及公事公办的淡漠。
请跟我来。
片刻后。
江照眠细腻白嫩的小手消好了毒,创可贴轻轻包住了她的伤口。
针线活对陆彦来说,其实不过是小事一桩。
他在山里衣物匮乏,几件旧衣服翻来覆去的修补,又修补,直到看不出最初的面貌,穿烂了,补不了了,才满心不舍的丢掉。
昏黄柔和的灯光,恰好映照在陆彦的轮廓上。
少年脸颊瘦削,眼神冷淡,高挺的鼻梁令他的五官更加分明清晰,这股子清冷矜贵与生俱来。
也在即将步入青春期的小眠眠心中烙下印记。
他坐在椅子里,安安静静缝补着小玩偶。
一针一线慢慢落下,针脚熨贴细密,一看就十分结实,悄无声息安抚了小孩儿惶恐不安的情绪。
那只真正的小兔子正忧心忡忡坐在地毯上,两只小爪子扒着陆彦的腿,认认真真看着那人的一举一动,视线紧紧跟随。
黑亮的圆眼里泪水打转儿。
即将落下时,又抽抽鼻子,强行憋了回去。
小家伙虔诚又祈求的仰望他。
大哥哥
你一定要把它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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