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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粥吃完,她带着碗行到舱外。

天公作美,碧空如洗,无风无浪。她舀一桶河水,搁在甲板上,洗刷着那一只碗。水很凉,刚泡片刻,她的手便冻得通红。

她知道,是她贪心了。祝眠肯为她赎身,带她天南海北地走着,她已该知足。可不知为何,自听到陆千钱说来日之后,她便想着来日的安稳时光。

她做着血淋淋的梦,不想来日的光阴也是血淋淋的。

更重要的是,离开银州城至今,祝眠屡屡受伤,她不愿再看他受伤涉险。她希望他能平安顺遂。

一只碗洗了许久。

船夫问她:“姑娘,你们急着去迟州做什么?”

自然不能说去杀人。

她回说:“奔丧。迟州有亲人亡故,若去晚了,赶不上下葬。”

“哎,节哀。”

顺水行舟,水流又快,船夫需控着方向,照看着水面情况,话与话之间的间隔便长一些。过了会儿,船夫又说:“迟州是个四通八达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多。不及西面几座小城僻静。”

“船家常去?”

“常去。途中码头渡口不少,还有人递画像寻人。”

话至此,春容似乎明白为何这船夫突然说起迟州人多。想来是以为她与祝眠私奔去迟州,出于好心给个忠告,免得私奔不成被家里人寻回去。

“迟州码头人多吗?”

“多。去迟州的路人少,但出迟州那条水路船多。虽然都知道凶险,但赚钱。多得是人一窝蜂地来,一窝蜂地走。码头那儿什么人都有,什么店都有,说是码头,更像是个小镇子了。寻常陆上的镇子都不及它大。”

人多,便容易藏人。

去迟州的水路船只不多,他们一男一女,目标太过明显,待靠岸时,恐怕也不会安生。

“过了迟州码头,下一个渡口离得远吗?”

船夫疑惑:“下一站?下一站就远了,要到白雁滩才能停船。而且迟州到白雁滩不太平,过白雁滩还需要纤夫拉船。”

“离得很远?”

“转陆路折回去,马不停蹄也得三四日了。”

这样一算,确实绕远太多。春容不甘心,便又问:“那早一站呢?”

“早一站就是下个渡口了,今晚能到。下船后骑马,也得三日才能到迟州。”

“乘船呢?”

“过了下个渡口,再一夜就能到。第二天清晨醒了,还能喝口迟州码头有名的肉糜汤。”

春容擦干净碗,笑道:“麻烦您了。我回去看看他睡了没。”

“算不上麻烦。”船夫笑着摆了摆手。

祝眠没睡着。

她刚一进舱室,祝眠便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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