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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至今共有十七波人掘坟盗冢。”谢华君短叹一声,“这十七波人如今没一个活着。此后,再大胆的人,也不敢去了。毕竟那是祝眠亲手挖出的坟冢。”
春容默然。
十七波人,虽是贪心,总也罪不至死。
“太溟山上有座悬楼,嵌在半山壁中。”谢华君又道,“楼中住着一位避世高人,三十年前,江湖中提起他的名字,总会令人心惊胆战。祝眠身负千两银登上山顶,从山顶将银子推落,砸穿悬楼屋顶。高人气恼,与他一战。”
“赢了?”
令人心惊胆战的老前辈,被他惹恼,若是输了,总不会轻易放过他。
“未分胜负。”谢华君怅然,“高人仍住在悬楼,只是每逢雨雪狂风,便得淋雨淋雪。处境凄寒。”
“为何不补屋顶?”
“祝眠总给他送银子。”
“存着坏心。”春容只觉无奈。
“宛裕城有位俊俏公子,要娶一位家财万贯的丑妻。”谢华君忍俊不禁,“他找人连夜将新郎家门用金银封死。大婚当日,新郎官被一扇金银门挡住去路,只得爬墙翻出门去迎亲,紧赶慢赶,还是误了良辰吉日。”
春容面上平静,心中已有不平气。
坏人姻缘又不利己。果真是做人命买卖的杀手,身上全是孽债。
“他杀了许多人。”谢华君忽然止笑,冷冷清清道,“倘若将那些银钱积累起来,也该有座金山银山。但他的钱都拿来做这些滑稽可笑的事情,从未办过好事。你是第一个。”
“花钱嫖|娼,算不上什么好事。”春容心头一紧,平淡回应。
但却忍不住细思。似乎正如谢华君所说,他从未办过好事,今次竟拿着五百金,送她一个月好梦。
“他不嫖|娼。喝酒也少。若非得到消息,公子瞬会出现,他也不会来,更不会在你身上花钱。他从不作弄女人,怕麻烦。”谢华君招来小厮,将猪蹄炖黄豆中的黄豆盛出,夹在两片糖藕中,算是藕夹。不知是何滋味。她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小厮也是姣美姑娘,因没有谢华君那般高挑身量,扮男装便稍显别扭。以宦娘的眼光,早在她二人下车时,就已辨出这是两位姑娘。
藕夹吃过,又吃糕点,再饮一盏茶解腻。
“垫好肚子。”谢华君拍拍肚子,“上酒吧。”
却不喝软玉楼的酒,说兑了脂粉气,坏了酒香。
春容便差小赵上街沽酒。
回来时,小赵兴冲冲道:“今儿楼里来了好些人,许多都是打远处来的,听阿环说马厩里都要塞不下了,都是上品名驹,马蹄铁都不一般。”阿环是门口牵马的小童,且有一手训马功夫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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