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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衍难受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刚才还苍白如纸的脸上此刻涨的连脖子都通红了。
边上的谢让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任由他在床上痛苦挣扎。
直到他咳到后面猛然喷出一大口猩红的鲜血,床沿地上都洒上了血迹,床上的人随着那口鲜血的洒出,好似也失了最后那一线的生机,趴在枕头上气若游丝。
殿内的烛火的无声的摇曳着,谢让缓缓起身离去。
才走不过两三步,后面传出微不可闻的细弱声音。
“老师···是···您对吗?”短短的几个字,高衍用尽了全身最后一点儿力气,无比的艰难的问出自己之前一直不敢问的那个问题。
前面已经变得的模糊的背影,只是停顿了下后,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朝中殿门走去。
浑身上下再也无一丝力气去撑开如有千斤重坠压下的眼皮了,高衍眼中最后一丝光也消失了。
昏黄宫灯映照下的殿外,谢见微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躲在转角处看着父亲就那样离去,泪水早已打湿了袖口。
雨还在稀里哗啦的下着,慧安殿太医内侍乱成了一团,高暮云到的时候,只看见整个寝殿内跪满了宫人,太医们个个一脸惧色的在给陛下行针。
皇后谢见微呆呆傻傻的坐在殿内,眼眶哭的红红的,整个人好似放空了一般。
亥正时,高怀宁回到了家中,看着还在等着的俞秉文,颓然摇了摇头,把宫中的情况和他们说了,“太医说陛下心神俱损,脏腑皆已枯败,这次昏迷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过来了,或许······”
最坏的情况,高怀宁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都是自己的疏忽,这些年来他的身体越来越差,自己却从未往别的方面想过。
俞秉文无力的垂下了头,只有两日的时间了,若是陛下醒不过来,谢让必定不会轻易放过赵观南的。
而自己手中这些这点证据压根就不足以完全洗清赵观南的嫌疑,再加上如今朝政都把持在谢让手中,让一切都更加棘手了。
“娘,您入宫时皇后娘娘的反应如何?”赵观南思虑了一会儿后,突兀的问了一句。
“谢见微?”高怀宁蹙眉回想着,这才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她当时整个人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呆滞的像是傻了一样,我进去之时,她眼神连动都没动,就一直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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