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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若歆无言,好一会儿才匪夷所思地问道:“你对柔儿是真心?”
“当然!”赵鸿德咆哮,“我游学途中认识的柔儿,我们一见倾心共同游历,和那私奔的司马相如不一样。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少年夫妻举案齐眉!从我十四岁初见柔儿的那一面起,我就发誓,此生唯有柔儿一个妻子!”
“遇到你,虞柔也是真倒霉。”赵若歆说。
“柔儿是病逝,我有什么办法!”赵鸿德悲愤。
“当真只是病逝吗?”赵若歆冷笑,“明明是你赵府为了满门荣华,害死了虞氏嫡女!害死了柔儿和彦斐两条性命!”
“胡说!陈茹这个贱人,信口雌黄!你不要听她一个贱妾搬弄是非。”
“陈姨娘可没有搬弄是非。陈姨娘只是告诉我母亲死得蹊跷,告诉我本来可以有个嫡兄,毕竟她不过是个妾室,知道的也不多。只不过,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推断的出来,不是么?”
“柔儿是病逝,是病逝。”赵鸿德再也撑不住了,他蹲下身子,捂着头,喃喃的重复自语:“柔儿是病逝,彦斐是不小心流产,柔儿是病逝,彦斐是不小心流产,柔儿是病逝,彦斐是……”
“你在欺骗自己吗,父亲?”赵若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口中悲悯而愤恨:“您少年得志,鲜衣怒马,师从大儒,意气风流,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傀儡?”
“一个被绑在赵氏一族荣华上的傀儡!”
“听闻当年,您少年登科,本可高中状元。可先帝爱您容颜倜傥,又怜您年岁太轻,方才将您点为探花,更是亲自保媒,准了您和虞将军嫡女的亲事。您如此意气,翩翩少年郎,堂堂探花郎,居然就变成了一个可怜可恨的傀儡,全然为着赵氏一族而活。无论是老家的旁支远亲,还是隔壁大伯父家的堂兄堂弟,甚至于只是个姓赵的村里乡朋,您都对他们极尽培养维护。可您却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眼睁睁只能看着他们被你的亲身父亲害死,看着他们成为铺就你赵氏一族进阶的亡魂白骨。赵鸿德,你父亲,害死了你妻儿!”
“柔儿是病逝,彦斐是不小心流产,柔儿是病逝,彦斐是……”赵鸿德蹲在地上,抱着头喃喃自语。
“赵老太爷,你父亲,平日为人慈和,身为公公更不至于和高门儿媳过不去。结果他,却在自己已经卧病数年的情况下,突然摆起长辈架子,成天让自己怀胎八月的小儿媳到病床前侍疾立规矩。”
“他那病房里,成天熬着刺鼻烈药,常人尚且闻不惯,何况是孕妇。素日里慈和的老太爷,突然就比乡下的恶婆婆还难缠,成天就知道刁难自己儿媳。”
“没半月,虞柔就滑了胎。”
“而她被喊去侍疾立规矩的时间,正是虞氏护驾牺牲,她刚经历丧父丧兄,新帝登基不久,谋夺虞家兵权的时间!”
“很神奇,小儿媳流了产,虞家八个月大的嫡亲外孙滑了胎,就还剩一口气的濒危赵老太爷突然就回光反照精神抖擞了。这回光返照返了好久,一直返到小儿媳又怀了二胎,他老人家又不行了。”
“小儿媳这回说什么也不肯侍疾。他老人家倒好,颤颤巍巍拄着拐杖来陪产了。”
“尽心尽力安排小儿媳的孕期滋补。结果呢,这回小儿媳直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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