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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点都不似母亲说得那般温柔贤淑,也不似外面流传的那般典雅知礼,还会悄悄把女戒的封皮换了一脸严肃地看着街边小人书,那正经严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拜读什么教条东西。生起气来咄咄逼人的样子,更是跟个炮仗似的。一点都不似,他讨厌的那些装腔作势、拿腔捏调的贵女。
如果是这样的女子要跟他结亲,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坏。
正神游着,听到廊檐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的母亲陈侯夫人匆匆推门进来了:“舟儿,你受伤了?我说你怎么一下午没路面,也没有去正厅用餐,原来竟是伤了手。若不是你身边的耿满过来禀报我,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母亲?”
陈钦舟将绑了石膏的受伤手臂往后缩了缩,嬉皮笑脸地笑道:“怎么会想着瞒您?这石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拆下来的,我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啊。再说了也不是伤到手,就是手臂有些脱臼了,养几天就好了。”
陈侯夫人心疼地摸着儿子手臂上的绷带与石膏,细细打量道:“这都是做得什么孽!冬天时候你走在路上好端端的,就被煜王的车架给装上,然后被煜王给鞭挞得血肉模糊。这才过去多久,上个学堂而已,就能把手臂上受伤了。我儿怎么就这般多灾多难。”
“母亲,冬天时候鞭挞我的不是煜王爷,是羽林里的符牛。”陈钦舟说,“您莫要搞混了。”
“那符牛不还是煜王的人?”陈侯夫人说,“他没能看住自己的马夫,任由马夫鞭挞我儿,就是不对。我儿当时被鞭挞成那般惨状,几个月都没能好好的平躺睡觉,每每只能趴卧着休息。如今想来,我这心里还是疼得慌。”
“煜王爷也好,符牛也好,不管是他们谁鞭挞的,总归儿子背部的伤早好了。只是趴几个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陈钦舟说,“况且符牛已经死了,母亲莫要再提这件事了。”
陈侯夫人望着陈钦舟手里的春秋,奇道:“你竟也看起了书,还是左丘明的春秋?你不是最讨厌看书,说这些都是酸文腐字的吗?”
陈钦舟脸红了红,把手里的书往背后藏了藏,尴尬道:“我就随便看看。”
“藏什么呀?”陈侯夫人伸手拿过儿子手里的书,笑道:“若让你父亲看见了你这般用功,不知该有多欣慰。”她随手拿过翻了翻,从里面飘出一张墨迹未曾干透的黄纸,上面歪歪扭扭的糊着一坨不知道什么东西,看着似乎是个人物肖像:“这是什么?”
“这是我随手瞎画的!”陈钦舟一把伸手来抢,脸红得跟火烧云一样。
陈侯夫人高抬手臂,躲过儿子伸过来的手:“抢什么呀,让母亲看看呗。”她拿着画作仔细辨认那一坨黑糊糊,突然灵光一闪地问道:“你画的,该不会是赵家的歆丫头吧?”
陈钦舟脸色愈发通红:“小爷就是瞧她长得丑,于是瞎画画!”
“长得丑。”陈侯夫人噗嗤笑出声来,戳了一下儿子眉心道:“长得丑你会画她?京畿之人谁不知道赵府嫡女好颜色?歆丫头本人是极美的,倒是舟儿你把她画得极丑。此画若是让歆丫头瞧见,她非恼了你不可。”
“她已经恼了我了。”陈钦舟小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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