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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若歆叹了口气:“那你想想,你说得两次都是我么?”
“不是么?”
“那两次都是赵麻子。”赵若歆轻轻摩挲着光滑绵软的虎皮,叹息道:“同煜王爷相熟的是赵麻子,而不是我赵若歆。从今往后,我赵若歆同煜王爷,便只有这份虎皮背后维系的恩情所在了。”
“可您原本同煜王爷,不是连这份恩情都没有么?”青桔说。
赵若歆笑了:“你说得对,原本我同他连这份恩情都没有,原本我们就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祭天过后,春狩结束。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班师回朝。
大半的番邦使臣直接从奉河辞别晋朝皇室,各回各家。唯有魏国使者,仍随着大部队回了京畿,一副要在晋国鸿胪寺住到地老天荒的节奏。
春狩之前魏国人就已经表现出了久住的姿态,那会儿他们的使臣队伍分为了两半,一半儿武力高强的来了奉河参加春狩,一半儿文采斐然留在晋国京畿流连茶楼楚馆,完完全全地乐不思魏。
陛下楚韶驰认为魏人留恋晋地不思归,是大晋国力昌盛的表现。
故而他叮嘱鸿胪寺官员好生招待魏人,尽力满足对方一切要求,务必尽到地主之谊,使得对方无论在大晋住上多久,都始终觉得宾至如归不思返。
奉河之行,走走停停有月余。离开京畿之时尚是晚冬早春,如今回来,便已经是夹袄换单衣的暮春初夏了。
赵府寒门起家,靠科举跻身京畿上乘门楣。一年之计在于春,力学如力耕,探花郎出身的翰林学士赵鸿德深知读书的重要性,故而受春狩影响而延迟开办的赵府学堂重又开张了。
赵氏两府小辈,不分年龄、不论嫡庶、不拘男女,统统要进入学堂学习。
因着赵鸿德翰的名士头衔太响,赵府学堂的学究先生又都聘的是名师大儒。故而往年不止是赵氏两府的子弟,京中亦有其他年轻的世家子偶会前来赵府学堂求学。当中身世最显的,莫过于三皇子楚席轩。
只是今年,赵府学堂的大儒贺老先生不止收到了三皇子楚席轩这一份皇亲贵胄的束脩,他还收到了七皇子楚席平的,安盛侯世子陈小侯爷的,安平郡主纪静涵的。
以及,煜王楚韶曜的束脩。
贺老先生握着煜王爷的束脩弟子帖,愁得是肝肠寸断、心如刀绞,本就花白的头发愈发洁白似雪,飘逸的胡须一缕一缕大把地就随风飘散。在收到弟子帖的当晚,愁肠百结的贺老先生就向翰林大学士赵鸿德递了辞呈,却被眼泪汪汪的赵鸿德又给百般恳求地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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