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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共接种了二十五位村人,待他们完成免疫反应后,就可以搬进村西照料病人们。
草草吃过早饭后,槿荣对着另外两组发布任务:“需要大家做的是精细活儿,虽然急需,但丝毫不能有差错。”
药物的后院内,两架炉子生起火来。
左边的乡亲们拉槿荣去看:“这样对吗?”
左边是九钱精盐,右边是六斤四两白开水。
槿荣纠正道:“水少一两试试看,最终要的是一千份生理盐水里有九份盐,跟一千份白水加九份盐是两回事。”
右边的乡亲们架起了简易的“蒸馏”装置:石锅上扣着缺了口的陶制锅盖;连上细长的薄壁陶管;末端接着一个小口陶罐。
冷凝装置则是在陶管外面罩上竹筒,两头封死;竹筒凿两个前后左右皆相对的小孔,插入芦苇管。下为进水口,上为出水口。
几坛子烈酒摆在一旁,槿荣将一块在水里煮了许久的碎陶片扔进石锅里,嘱咐道:
“小火,切记要小火,用油灯点都成。同样的火候,生水放在上面不能沸。”
太阳东升西落,生理盐水勉强出了样子,酒精却没有踪影。
失败、改进、推翻重来、再度失败……
直到槿荣手臂上也起了几颗红疹时,乡亲们熟练调制的生理盐水已经用在了病人身上,瓦罐里的酒精半成品一次比一次味道浓烈。
清早,槿荣同提炼酒精的乡亲们一起,收拾装置预备搬进村西。
远处传来好消息,“赵老爷子竟然痊愈了!”
槿荣高兴地险些打翻了石锅。
赵老爷子家都没来得及回,三步并作两步走进药屋,欣喜地对槿荣说:
“丫头啊,你的药真管用!我后头难受得想死,可就是能忍住不去抓它们。”
槿荣露出笑容,手在背后握紧拳头,不让自己去挠创口。
赵老爷子被乡亲们请去说话,沉闷了十余天的桃花村又迎来了生机。
春日明媚的阳光最终照亮村子最西端之时,槿荣与首批接种牛痘的乡人们一起,踏进低矮的篱笆院子。
他们接手了裴松的工作。
直到最终离开,槿荣也没闻到熟悉的酒精味道。
“已经很好了。”裴松端起小瓦罐,在鼻端嗅了嗅,“至少可以杀一杀病人们的居住环境。”
每天,村子外都会成桶成桶地送来牛奶,堆成小山的精致吃食和果子。
一个一个脱了痂的病人们走出村西,与乡亲们拥抱。
三十四位病患,除了身体长年病弱的五人不幸去世外,其余二十九位,皆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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