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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融融,许多人却打着寒战,喊着“头痛”“背痛”,像是太阳伤寒的症状。

槿荣胸有成竹,对症下药。自己个儿戴好面巾和手套,同时叮嘱陪着来的家人们:

“注意不要和患者长时间一起待在密闭的房间里,也不要共食。最好像这样裁几个面巾戴上,衣物要勤换洗。”

几日下来,少数几个没来看病的红色村民也收到了槿荣的上门提醒。多亏大家信得过槿荣的医术,把个脉之后她说什么对方都信。

槿荣刚准备松一口气,却意外发现这个流感难缠得很。

服过药的患者迟迟不变颜色,病状反而像敲下去又冒出头的地鼠,这个跑了,那个又来了。

槿荣心里生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有种不详的预感。

就在这时,她见首位患者身上出现了斑丘疹。短短一天便从口腔、面部扩散到手臂,极为可怖。

槿荣瘫坐在竹椅上,不敢去承认自己脑中的猜想。

画卷上的红色不是流感,而是,是,天花……

第2章 桃花源抗击天花(中) 放眼整个穷村子……

在槿荣生活过的时代,天花只是历史书上一个干巴巴的词条。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人类宣布消灭天花后,世界上仅存有两株天花病毒,都“封印”在实验室的冷冻库内。

可对于古人而言,天花却是那么的狡猾而凶猛,如海啸席卷,火山爆裂。

“我大意了!”槿荣眉头紧皱,指甲在手心扣出深深的印子。

发疹的病人乃最先接触渔人的赵老爷子,为人热情谦和。他见槿荣迟迟未从里间出来,关心道:“丫头,你还好吗?”

槿荣检查了面巾与手套,低敛眉眼。深吸一口气,推门走出:“没事。爷爷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疼吗?”

赵老爷子嘿嘿一笑:“不疼了,槿荣你药到病除,如今头和后背都不疼了。就是这个疹子痒得很啊——”他说着就想上手去抓。

槿荣急忙制止,心里忐忑不安,神色仍旧如常:“发疹是最后一个步骤,痒痛是难免的。您只要做到忍住不抓它们,等化脓后结了痂,就能彻底病愈!”

赵老爷子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混沌的眼睛亮了亮,却也如实说道:“真好。可是我这,有点忍不住啊。”

槿荣思及天花后期的惨状,实在难以开口说出“天花无药可医”的话来。

作为医者,还能做些什么?

槿荣走到桌子后,提笔在竹简上写下几味药来。语调刻意放得欣喜:“我知道一个方子,您服后就不会那么想抓疱疹了。”

“好,好啊。丫头你真是厉害!”赵老爷子夸赞道。

片刻后,槿荣坐在药屋后院的小马扎上,往陶罐里煮着的芹菜,豆子和冬瓜中加了点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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