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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他们恪守礼法,从未碰过彼此,而婚后,因为他记恨她,记恨她害死了自己的妻子,所以,两人因为未曾有过肌肤之亲。洞房花烛夜那日,他往身上泼了酒,假装烂醉如泥,扶都扶不起来,她自己摘了盖头,脱下嫁衣,冷静地为他脱下身上浸酒的喜服,当她看到他喜服上一身酒气,呼吸间却没有酒气的时候,立刻就明白了
怎么回事。
但是,她没有任何哭闹,也不揭穿他的把戏,仍旧替沉重的他换上干净的外袍。
换完之后,整个人累的满头大汗,然后拉过被子盖上他的身体,自己则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连头冠和喜服都没有脱下。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更衣,熟悉,以一脸精致的样貌示人,若无其事地对他说,“准备一下吧,我们要进宫面见皇上和太后了。”
然后,她便静坐在一旁,耐心地等薛仁赋洗漱完毕,至始至终,两个人之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的冷静淡定让他也微微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冷落她一个晚上,凭她这骄傲的公主的身份和地位,一定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会一气之下将他赶出公主府或者是干脆把他杀了,就像杀他的爱妻一样。
结果,她的反应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明事理,大气有度,根本让人挑不出任何错误。到了皇宫拜见皇帝和太后的时候,她更是大方得体,并且还在人前称赞他,对她嘘寒问暖,然后从皇宫回到公主府,行头到尾,一点破绽都没有,让人看不出她是一个新婚之夜被丈夫冷落了一个晚上,不
得不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个晚上的女子。
回公主府后,他终于忍不住说道,“其实你不必如此。”
岂料,她叹了口气后,微微一笑,道,“我不如此的话,你会因为对公主不敬而被皇上惩处,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在皇上心目中我这个皇姐的重要性,也许不是驸马你能想象的。”
……
“怎么了?”她开口道。
薛仁赋回过神来,说道,“这画既是我做的,公主若不想要了,也不要扔了,不如物归原主吧。”
“你要?”安国公主眼底露出微微讶异的神情,“本宫记得你醉酒的时候和别人说过,你此生最后悔的便是作了这幅画,如今,你又留着作甚?既是最后悔的东西,不如弃了。”
薛仁赋一愣,他说过这样的话吗?
他脑海中闪现一个片段,好像是说过这句话,张了张嘴,他说道,“其实,那时候那么说也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安国公主问道,眼底不由地带了一丝隐隐的期待。
“时间太久了,这画都开始泛黄了,我不太记得了。”最终,薛仁赋说道,“总之这幅画,我不想扔了,请公主给我保管吧。”
安国公主唇角掠过一丝淡淡的苦笑,道,“好吧,那就物归原主了。”她将画还给了他,动作慢慢的,“也算把曾经是自己都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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