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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神色滞了滞。
确然如裴明月所说,这世上没人比她更了解她这个弟弟。
沈擎性子桀骜,又心高气傲,眼里容不得半点尘沙。他能因皇上夺了他心爱之人,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起兵谋反,也能因流着萧家血脉的外甥威胁到自己的皇位,而用个莫须有的罪名除掉他。
她如今同他姐弟一心,是因腹中孩子还未出世。万一真如裴明月所说,她生出了嫡子,逞论沈擎是否能容下这个流着萧氏血脉的孩子。沈擎坐了她萧家的江山,夺了她腹中孩子的皇位,到那时,自己难道就真不会感受到丝毫不甘吗?
想到这里。皇后忍不住暗暗握紧拳头,黄金宝石堆砌的护甲,毫不留情地刺破她柔嫩的掌心。
裴明月咬紧牙关看着她,内心已然紧张到了顶峰。
对于皇后,她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原书中的结局,只到沈擎登基,立林簌为后便戛然而止,未曾交待过皇后与嫡皇子之事。她信口胡说,全然是铤而走险。是死是活,全凭皇后内心的隐忧是否能被她这番说辞撼动。
皇后早就对她起疑,怕是不会轻信于她。
气氛沉默得仿佛凝固。皇后悻悻垂下手,神色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本宫不会轻信于你。”
她闭上眼,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从即日起,本宫会将你关押在地牢。若本宫当真于除夕之夜产下嫡子,便算你懂些道行。到那时,再说其他也不迟。”
不论如何,总算是保住了小命。
裴明月暗暗松了口气。即便这几日要在地牢待着,但只要人活着,就一定能想出办法。
为防被东宫的人瞧见,也为防她记路。麻袋兜头一罩,几个太监用力将她杠了起来,一路出了坤宁宫门,进了暗无天日的慎刑司地牢。
裴明月知道木已成舟,便未曾挣扎,他们也没怎么为难她。开了牢门,将她随意往里头一丢,便扬长而去。
麻袋口还拴着。裴明月费力在里头挣扎了好一会,才将栓着的绳扣挣开。从里面探出头的一瞬,入目竟是一片同麻袋里一样的漆黑,仿佛置身于密闭的匣子中,半点光亮也透不进来。
脚踝痒痒的,能察觉到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脚边乱跑。裴明月抬脚一踢,那东西尖叫一声,竟是只肥老鼠。牢里飘着令人窒息的难闻臭味,她只觉腹中一阵翻滚,简直要吐出来。
裴明月咬了咬牙,强压下喉头的恶心。抬起脸四处张望,试图寻到一丝丝亮光。
她心里是有些焦急的。
离除夕还有不到五日的时间。若要为萧云霁挣得一线生机,就必须把沈擎起兵之事传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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