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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慎一顿,手上正搬着的箱子也差点脱手而出,呆愣着缓了片刻后,他才问常宁:“姐姐在唤我吗?”
直见常宁点了点头,陆子慎这才将手上的箱子放下作势要往她身旁走去,恍然间他搓了搓手,面色也滞了一下,与常宁匆匆说了声姐姐稍等,便跑回了厢房内。
半晌后他擦着手走出了屋子,蹲在常宁身侧尴尬的道:“适才一直整理厢房,手上很脏……”
“嗯。”常宁眸子轻抬,眼神中有些许的动容,“你起身,将褙子褪了。”
刚才她瞧见陆子慎搬东西时动作有些许迟缓,背脊轻弯、面色微白,想来是那时在二门回廊时被常雅舒推的那一下,撞得不轻。
不管怎么说,陆子慎都算是侍郎府的客人,若真是伤的要紧,还真不能硬挺着。
她十六岁就上了战场,打仗时褪衣验伤包扎都已经是常态,自然并不太注意这些男女有别,因此当提及让陆子慎褪了外衫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况且于她而言,陆子慎还是个孩子,便更觉得无甚要紧了。
院内静了好半晌,微风吹着杨树叶子有沙沙的声响,合着暖阳静谧而舒适,常宁闭着眼睛感受周遭的响动,全然没瞧见陆子慎那一脸紧张诧异的神情。
“若你往后都这般磨叽,那也不必待在怡蓉水榭了。”见陆子慎许久未有动作,常宁终于不满的冷了语气。
陆子慎听到这话顿时便有些慌乱,他似是无意间扯了扯常宁的衣袖,语气委屈的紧:“姐姐,别气,我听你的……”
耳畔响起了衣衫摩挲的声音,待听到陆子慎怯懦的说好了之后,常宁才睁眼将长鞭放到一侧,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一只手在他背脊上缓慢的游走。
“是这里疼?”常宁低垂着眸子,边轻轻按压着她觉得会是磕到的位置,边冷声问道。
这时陆子慎才知道,原来常宁是为 * 了给他看伤的。
他心头顿时有一股暖流淌过,眼眶中也渐渐含了些泪水,即便刚才按压的那一下让他疼的直出汗,却仍然轻声应着:“嗯,是这处。”
常宁收回手揉了揉眼角,眉头轻微皱了皱,旋即道:“推我进屋罢,我那里有些药膏,给你敷上一些。”
她本来是想让小寒找出药膏给陆子慎,叫他自己去上的。但她隐隐觉着他身后的磕伤显然是不止那一块的,因此还是自己瞧上一瞧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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