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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良辰道:“外祖母那时候没料到我醒来之后,打定主意与苏家解除婚约,不再在谢家逗留。”
陈老太太道:“照我的思量,怎么也得等过了年之后再做打算,如果那些人没找上门,八成就安全了,我就可以与谢绍山撕破脸,没想到你比我脾性还要急。
经过这件事,我也将谢绍山和苏大太太看了清楚,包括谢氏的族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恐怕也容不得你。
不去想你的身份,你就是我的外孙女,我们娘仨宁可死在一处,也不能让你在谢家受罪。
更何况你一心想要与我这个外祖母相依为命,真的将你留下,你这心里该有多难过?
哪怕过苦日子,哪怕有危险,总好过心中不舒坦。”
谢良辰鼻子发酸,可这时候她却只想笑不想哭。
陈老太太拿起帕子给谢良辰擦泪水,她的眼睛一样发红,气息略有些不稳:“你父亲、母亲在外都做些什么,不与我仔细说,我也只是个农妇,眼光短浅,但将你接回陈家村我不后悔。
你心里对这些事是不是早有疑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整日里看你那么奔忙,怕你肩膀上承担太多,也怕你知晓了真去打听,会引来危险。
你母亲就是放不下你外祖父广阳王的死,这才……唉……我不是不让你查,我就是担心你。”
谢良辰知晓这个道理:“但是我不去寻他们,他们也要找过来。”
“是这个道理,”陈老太太道,“我也想通了,与其瞒着你,倒不如说清楚,你反而能有所准备。”
谢良辰思量着:“外祖母说父亲、母亲要对付一个人,他们要对付的是谁?”
陈老太太摇头:“那些事他们不告诉我,但我也隐约知晓一切,元平七年的时候,你父亲一直在外面走动,说是做些小买卖,其实是在打听消息,你父亲没有去南方,只是在易州、雄州一带。
那时候我们正与辽人征战,你父亲在我面前不止一次夸赞镇国大将军宋启正,说这北方的将领真正能与辽人对抗的也就是宋将军,横海节度使和那姓赵的都不行,那一战之后,听说姓赵的被辽人抓了,我还夸赞你父亲有眼光,你父亲却说不一定是被抓,是早就投靠了辽人也不一定。
除此之外,你父亲在我面前失言说,可惜姓赵的没有死。”
谢良辰听到“姓赵的”这几个字,立即想起赵兴宗,赵兴宗在元平七年被辽人抓走,后来改名叫萧兴宗。
难不成父亲、母亲要对付的那个人是萧兴宗?所以义父义母一直在抓辽人奸细,甚至可能暗中审问萧炽。
他们觉得当年广阳王的死与萧兴宗有关?
陈老太太道:“这次陈家村出事也跟辽人奸细有关,总之以后我们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对那些辽人。”
他们始终避开了一件事,因为这件事都触动着他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谢良辰道:“外祖母,你觉得我父亲、母亲还在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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