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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专注的目光盯得两颊发热的穆湾湾愈发的不自在起来,可堵在心头的那股子闷气却仿佛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忍不住小声地道:“那也得两年呀。”

“嗯?”

“两年很久的。”穆湾湾撇嘴,“你还欠我好多顿明月楼呢。”

“……”

两年,七百三十个日夜,八千七百六十个时辰,说长很长,但是说短也不过两个春去秋来。江少洵离开盛京时,秋桂飘香,十里亭枫叶火红;可春去秋来,两年后丹桂开败,盛京城下起初雪时分,江少洵却迟迟未归。

“姑娘。”屋外,忍冬踏雪而归,抖落伞上浮雪,进屋来,一边跺脚,一边冲着正在书案后作画的自家主子道,“姑娘,江公子来信了呢。”

穆湾湾手里的画笔微微一顿,却头也不抬地道:“哦。”声音淡漠得紧。

两年的光阴过去,当初犹带几分稚气的小姑娘已经蜕变得亭亭玉立,周身更多了几分贞静贤淑的气质。可她的清冷淡漠能够唬一唬外头的人,但却瞒不过与她亲近的丫鬟们。

忍冬和刚捧了热茶进来的慕夏对视一眼,眼底俱是一片无奈的笑意。

怨不得自家姑娘对江公子的来信淡漠,怪只怪当初江公子许诺要在自家姑娘及笄前赶回,可眼下姑娘的及笄礼都过去了半个多月,没见着人影,只等来一纸书信,姑娘恼了,再正常不过。

于是,忍冬拿着书信,试探着问:“那奴婢就将信收起来了?”

穆湾湾仍旧没有说话。

忍冬摇摇头,转身朝一旁的博古架走去。

那博古架上有一只金丝楠木制成的匣子,开了锁,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叠书信,底下的每一封都有些微皱,一看就是被反复打开阖上过的,而放在最上面的几封却平整得很,那都是穆湾湾拆都未拆的。

忍冬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这一封也好生锁了进去,只还未转身,就听见书案的方向传来狼毫笔拍案的清脆声音,她匆匆转身,果然看见自家姑娘双手叉腰,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像极了早先在玉娘处见过的河鲀鱼。

穆湾湾磨了磨牙,气呼呼地道:“忍冬,以后不许去取信了。”

人都言而无信了,做什么还要冒风顶雨的跑去取无信之人写的信。

慕夏正收拾着因狼毫拍案而毁掉的画纸,闻言,轻声道:“姑娘莫气,这些信真的堆在驿站也不像话,姑娘不想看,让忍冬锁起来就好,何苦跟自己置气呢,瞧这才画好的画,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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