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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威武。”
被人评价功勋卓越,有资格跟陛下立赌约,纸条又是在檀旆装玩具的箱子里找到,看来对话中的“姑父”是东平王无疑,只不过那时东平王还未得封号,所以檀旆没称父王。
如今的这位皇帝陛下真乃我大沅开国以来最有气魄的帝王,居然敢跟东平王立这种赌约,仿佛笃定了自己的江山一定能够太平无虞一般,就是不知他们赌的是什么。
以及这位说“姑父威武”的仁兄,和我心里的感想真是一模一样。
我把纸条再次揉成一团塞进木球里,将木球还原放回箱子,心中那个“东平王府当奸臣为何能当得这般坦荡”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
世人都以为皇帝糊涂,认不清东平王府的不臣之心,实则这皇帝和臣子是在下明棋——我知你有不臣之心,却依然敢用你,反正我大沅江山在此,你若敢取,便来取个试试。
皇帝和东平王,都很任性啊。
我走到屋门口,把阿七叫来:“你能不能帮我查点事?”
阿七毫不含糊:“夫人请说,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今天我碰上一个方士,那人在城东宿安街的茶肆卜卦看相,身上的度牒写的是五台山清风观,道号静虚,我觉得他有些可疑,想请你帮忙查一查他的身份。”我问:“这是否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阿七想了想,问道:“茶肆的掌柜姓赵?”
我说:“是。”
阿七现出一副了然的样子,行了一礼,道:“我这就去办。”
我以为阿七再怎么也得忙几天,没想到当天晚上阿七便带着查证的结果回来告诉我:“那个方士大约于七天前在旭京名声鹊起,据说算得很准,找他的人络绎不绝,茶肆的赵掌柜看到商机,便请方士坐进茶肆里给人卜卦看相,也的确带动了茶肆的生意。”
阿七顿了顿说:“不过他的身份是假的,五台山清风观静虚道长的度牒被盗,静虚道长没有度牒不能在旭京随意活动,也不能离京回五台山,现在在京兆尹那儿等观里的人过来给他证实身份。”
我闻言失笑:“之前就没人发现这方士偷了静虚道长的度牒?”
“去找方士卜卦看相的人一般不会要求看度牒吧……”阿七脸上带着一副“但你是个特例”的表情看着我。
一般信这个的,大多都会觉得这些说得准的方士乃世外高人,要是方士拿出一个官府给的度牒,那飘飘的仙气的确会大打折扣——毕竟连出行都被官府管着,还怎么有脸说自己是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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