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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正宽和王娇忻许诺我,只要我帮他们把事情办成了,不仅赌坊里的债务他们替我消了,还能另外给我一笔钱,所以我才答应配合他们演戏,陷害少夫人。”江泉道,“那一天,先有丫鬟给少夫人送了一碗加重剂量的安神汤,等少夫人昏迷以后,我就趁人不注意悄悄潜入了房中。”
原本按照王娇忻和曹正宽的指示,是要江泉碰了周素娥的身子,将私通的罪名坐实,可是他到底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只是将周素娥抱到了床榻上,取了她头上的发钗将其衣襟拨乱,然后自个儿再脱了外衣躺到床上去。到了王娇忻依计引着江楦母子过来的时候,他就在门被打开的一刹,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从床上滚了下来。
从始至终,他压根没对周素娥做什么。
他想着,要是计划进行得顺利就罢了,要是不顺利的话,他至少也能从自家少爷那儿讨得一个恩典。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自家少爷对少夫人深信不疑,要彻查这件事情的时候,曹正宽和王娇忻根本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夜半三更,就想要一把火烧了柴房。
“他们两个为了能顺利烧死我,就从门外朝着柴房里头吹迷药。但那会儿我一直提防着呢,偷偷地闭了气,这才能够在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想法设法地趁乱逃出来。”火舌吞噬柴房,他咬紧了牙关撞破墙壁,从后墙逃走。他知道,江家柴房的后墙是临着一块小池塘的。他跳进水里,勉强捡回来一条命,可一张脸和身上早就已经被火烧得不成模样。“也多亏了我烧成这幅鬼样子,不然哪里还能有机会为自己赎罪,好叫所有人都看清楚这一对狗/男女干得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旁的曹正宽早已不复开始时的淡定自若,迎着江泉那满溢憎恨的目光,他一时胆战心惊,往后趔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身子。可是,堂下众人的指指点点与堂上柳晗打量的视线,却教他立时大汗淋漓。
曹正宽一手抹去脸上的汗珠,一手指着江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喝道:“一派胡言!这简直就是信口雌黄,要陷我于不仁不义!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啊!”他眼神飘忽,环视了一圈,视线在王娇忻的身上顿了顿,又立即指着她对柳晗道,“都是她,都是她支使我干的,是她惦记江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命我设计毁了周氏的清白,也是她惦记夫人手里的中馈之权,才在张大夫开的药方里多添了一味药性相克的药材,今日也是她逼着我去掘坟开棺,想要验明周氏正身的!大人,小民虽与江家沾亲带故,但到底是个外人,在府里谋差,也是寄人篱下。这王氏再不济也算是我半个主子,她的话我哪敢不听啊。”
似乎这样的说辞真的是实实在在发生过一般,曹正宽越说神色越坦然,到了最后差不多是完全咬定了王娇忻。
先前还一副张狂模样的王娇忻在听到曹正宽这一番翻脸无情又几近颠倒黑白的话以后,一下子就朝着曹正宽扑过去,边扭打,边控诉,“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撇得倒干净。也不看看当初是谁勾搭上来,撺掇着要私吞了江家家产,这会儿子事情暴露了,就将我一脚蹬开,我告诉你曹正宽,天下就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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