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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学生的的确确是被冤枉的。”他跪伏在地,磕了两个头,方又直起腰板,不卑不亢道,“学生自幼饱读圣贤书,学的是圣人之道,习的是舞文弄墨,便是家中生意杀鸡宰猪都不敢伸手,焉敢提刀谋害人命?更何况学生和静文师太远日无仇,近日无怨,而家母和姐姐又是素来尊崇师太的,学生又怎会干出那样的事来?”
他言之凿凿,句句的确都在情理之中,旁观的人听了,也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这些都与陆湛先前的推断合上,柳晗抿了抿唇,却又问他道:“既如此,你一介男子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倚云庵的后院,而静文师太遇害被发现时,你又为何会被当场拿下?”
柳晗看过先前苏县丞送来的卷宗,上面记载了倚云庵一众尼姑的证词,静文师太死在自己的禅房内,被发现时周安不仅人在现场,还被搜出了藏在足袜中的匕首,匕首大小恰与静文师太胸前的伤口合上。
这一番认证物证俱全,周安若真是无辜,也却有蹊跷之处。
周安眼帘低垂,道:“大人可还记得学生曾托您帮忙寻一人?”
周素娥,嫁进江家,最近半年从未露过面的江家大少奶奶。
柳晗忆及当时薛景深带回来的消息,关于周素娥,江家人提起时讳莫如深,只说是染了一场大病以后,身子骨过于羸弱才避居休养,不见旁人的。
“日前家中高堂重病,心心念念想见姐姐一面,学生求到江府却被拒之于门外,苦苦哀求之际,是江家一仆人动了恻隐之心,告知学生,家姐早不在江家。”说到这里,周安眼中多了许怒色,“学生一直相信江家人说的话,可没料到他们早就把我姐姐送去了倚云庵清修。”
那仆人怎么说来着?
说什么半年前江夫人无缘无故生了场大病,病愈后偶然碰上一个云游四方的神僧批命,言道家中江夫人之所以大病,是因为家中有人命数太硬,刑夫克亲,并且还算出了命硬之人的生辰八字。而那八字恰巧就是江少夫人周素娥的。
江夫人本来就因儿媳入门两年肚子都没动静而不满,听了游僧的话以后,不仅将周素娥送去了庵堂不许归家露面,还做主给儿子江楦娶了新妇。
那仆人道:“表姑娘进门虽顶着贵妾的名头,可阖府上下早就默认她是新少夫人了。奴才曾受少夫人恩惠,这才偷偷地跟您说呢。”
也是那仆人告诉周安,江家人不管不问,周素娥在庵堂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
周安一向和姐姐感情深厚,知道姐姐吃了这样大的委屈,当场就气得发作,直要冲进江家去理论,可一介书生哪里抗得过江家护院的铁拳,却硬生生被扔了出来。
周安脸上挂了彩,一时也不敢回家,索性出城就往倚云庵去,想着先把周素娥接回家里以后,再到衙门告状,好向江家讨个公道。
“你既是去寻周素娥,缘何会跑到静文师太的禅房去?”柳晗敛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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