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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样的,强大睿智,唯独对我温柔关切,是个男人,也像个父亲。
我拨了电话过去,过了两秒就被接起,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回来了?昨天好不好玩?”秦无虞那头先是有些吵,然后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他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不好玩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我满腹委屈,说:“昨晚,我……”我咬住嘴唇,松开,又咬住,还是无从开口,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我一直在工作好不好,哪有时间玩。你现在在忙吗,我打电话有没有打扰到你?”
“不会打扰我。”他笑了一下,说话的声音很轻柔,“未夏,累不累。”
“累啊!陈特给我配的那套衣服,你也看到的,鞋那么高,我又不会穿高跟鞋,我上船都是扶着他上去的,结果一到大厅他就丢下我一个人,我呆站着动都不敢动,后来我……”说到后来,我又觉得难过,想和他倾述,“昨晚,我……我……”
我又停顿住,我怎么说得出口?这件事,注定要成为我难以启齿的一个痛。
我外公外婆都是小学教师,我小时候跟着他们生活,他们得空就会教我写写字、算算术,因此我受到学前教育的年纪要比同龄人早一些。我是在城镇出生长大的,小地方对入学年纪没有特别要求,我四岁多就背着书包去了小学,上了一个月的课跟得上进度,家里就让我接着上下去。
我年纪要比同学小一点,发育得也比他们慢,因此我总是班上最矮的学生。很奇怪的是,男生总会把当妹妹一样照顾,而女生却喜欢在背后说我坏话,除了一两个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女生愿意和我玩——但有时候她们也嫌弃我小,所以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太亲密的朋友。
我家是小富之家,我妈是镇政府的工作人员,我爸之前在粮食局上班,改革开放他下岗了,干脆自己开了间铺子,也是做粮食生意。他时机赶得好,算是“下海经商”了一把,垄断了城镇的全部粮米生意。但因为城镇人口少,我爸又不善管理,因而也没有赚到很多钱。
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我爸身上有几个小钱,就有人想方设法来骗他。有次我爸出去吃饭认识一女的,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给那个女人在市里买了套房子,他也常住在那里,家都不愿意回。我爸保密工作做得好,我和我妈都不知道他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以为他是在忙,还是我读初二那年,那女人给我爸生了个儿子,我爷爷奶奶一下喜得没忍住,全镇的人都知道我家的这件丑事了。
小城镇人少,没什么秘密,我妈每次出门,都要被熟人问这件事,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净给她瞎出招,实际上是在嘲讽她。我妈也就默默听了,忍着尴尬让大家说,她一是觉得十几年夫妻,不愿闹得这么难看,二是也认为自己不争气,没给我家生个儿子,终日以泪洗面,连门都不想出。那时候刚巧是我青春期,但家里两个大人都没心思顾及我,还是几个小女生瞎聊天,我才知道女生来月经会流血,要垫卫生巾,胸部会发育,要穿内衣……
家里的事情太乌烟瘴气,我妈把我派去了我外公外婆家,两个老人家对我爸也是意见大,没少在我面前说过我爸,偶尔也念叨我妈,说她脾气太软,心思又重,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我听着这些,面上没有表情,心里也会难过。难过归难过,又找不到发泄的方法、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就只能瞎找乐子,自己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大概也是我的这些经历,让我学会了阿Q的精神治疗法,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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