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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盘上沟壑纵横,营帐连绵,左翼将军道:“魏军两个皇子齐上阵,一人带队在侧翼,一人留守在大营,余下四方俱有大军,白马河周边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魏军眼下被逼至河界,背水一战,若是强攻,咱们未必敌得过。”
皇帝望着沙盘道:“魏军两个统帅不合,九王最怕担责,遇事喜欢往外推,有功要分,有罪无关,极少见他冒头,若不是真到死生一线的时候,他不会领兵出来,眼下不必考虑他,六王兵法阴诡,虽有才干却生性多疑,他熟读兵书,最不屑两军强硬对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死办法,他惯用兵法,善机关陷阱,喜欢以小博大,妄图以一师之力搏一军之力,之前在玉城交战过的几次,他次次兵行险招,大摆方阵,你看现在这左右两翼和各方小路清清静静的,他必然早已布下重兵,埋伏重重,就等着咱们上钩,如果我们打散兵力,分多路去攻反而不好,倒不如反其道而行。”
将军问:“陛下何意?”
皇帝在地图上指出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嘉定关,西河城。
众人大惊:“这是座废城啊!”
就在白马河正对的位置,长年水土流失,早已经无人居住了。
三军齐振,只为攻下一座废城,又是何必?既不能扬威,也不能充足粮草。
皇帝道:“废城又如何?朕就是要借这座废城尖刀直入,管他什么兵法诡诈之招,只要咱们进去了,谁也奈何不了,渡河攻城不能定输赢,却能占先机,壮士气,朕要的就是先机和士气。”
皇帝手撑沙盘边沿,缓缓道:“咱们对周边地形不够熟悉,若是分兵,绕路,摆阵,不知路上有多少埋伏等着,更凭白耗费了时间和粮草,西河城兵力薄弱,无人居住,本身无用,但却是咱们改变地势,兼顾攻守的好地方。”
说罢又追了句:“虽如此,不可掉以轻心,去把火药大炮推出来,再派探子去查看情况,准备好火把,船只,我们夜攻西河城。”
晌午中军议事完毕,出了大帐,有御前禁军过来,递上一纸信封,躬身道:“陛下,宫里又上请安折子了。”
皇帝揭开来看,是星月的家书,千里迢迢送来,写的已是上月的事情了。
长信殿淑妃敬上:陛下离宫甚久,妾甚挂念,边境苦寒,望陛下保重龙体,宫内诸事平安,陛下勿牵挂。
臣妾携太子承璟,二子承奕,三子承叡,四女宝瑛恭请圣安。
余下便皆是些宫里的闲杂事儿,譬如承奕又同太子伴读,佐领将军家的小子打架了,被太傅罚站墙角,譬如承叡养了两只小花狗,成天满园子溜,给狗喂燕窝炖海参,狗吃了在宫道上泻肚子,被贤妃一顿臭骂。
他笑着看完,将书信揣进衣襟里。
待圣驾走远了,旁边一个将军才敢问:“又是淑妃娘娘的家书?”
禁卫没回话,使了个了然于心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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