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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待下去你的书什么时候开始抄?”天色渐晚,倦鸟归巢,周念蕴头也不回戏谑的调侃,“别抄的晚了再来跟我要香油钱,说我耽误你的。”
听她讲玩笑话,徐玉朗亦笑笑无奈的摇头,将她坐过的藤椅拉到一边,专心开始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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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季顺趁黑而来。
“那人暂且信他吧。”周念蕴不合时宜的想起徐玉朗,她说的每句话都是别有用心,他却毫无怀疑。
摇头打散心里的愧疚,这不是同情谁的时候。周念蕴问道:“你一直跟着万绅,发现什么没有?”
季顺忙回:“他在曾如易手下做收税的活。这活儿吃力不讨好,但他一向做的不错。”周念蕴挑了挑灯芯的香油,烛火轻晃,有些晃眼,“每季每户的税钱一分不少。”
“官不大却是个肥差,怎么给了他?”周念蕴问。
“这个小的还没查清。”季顺声音低下去,“按理府衙是陈悯资历最够,可袁家的事他没能掺和进去,如今是他最不起眼了。”
微微颔首示意知道了。周念蕴想到白天徐玉朗没说完的:“万绅与柳掌教,你可知道什么?”
“小的正要说呢。”季顺今日就是为这事而来的,“万绅做多隔一两天便会去一趟白玉楼,每次不忘去糕点铺子买几份糕点带去,哦,就是钱师傅他家的。”
周念蕴点头,一手在腿上闲适的敲着。
“可他每次去,也不全是找柳掌教的。”
“这话什么意思?”周念蕴歪过头,目露不解。
季顺吞吞吐吐的:“就、就是他会找楼里其他的姑娘。”
周念蕴动作全顿住:“可消息不是说他为了柳月……”她明白过来嗤笑一声,“合着还是个多情种。”
“还有一事。”得了周念蕴首肯,季顺才说,“近日倒是小赵大人,时常去找柳掌教。”
“赵阔?他去白玉楼?”周念蕴难以置信。大概是真的长大翅膀硬了,不怕他哥教训他。
“小赵大人前段日子一直借酒消愁,赵大人被拘在京城,他心里不好过。”周念蕴最见不得这些有有一点子事便半死不活的做派,沉着脸不说话,季顺是一句不敢多说。
“赵闰若还是什么都替他做的好好的,那小子便一直这幅样子。”再看不惯,十几年的交情摆在那里,周念蕴还是吩咐,“让京中的人想个法子给赵闰递封信出来。”不能由着他这样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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