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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咚关门的时候,大约是习惯,今夜赵驿孟还会不会来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浮出。
罢了,他不来还自在些。
不然谁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令人心乱的话来。
纷乱的心绪还没压平,忽传来扣门声。
苏灵咚不愿见他,然那沉沉的、有力的、十分规律的敲门声一直不间断,扰得她静不下来,睡觉更不用说。
于是,她给他开了门。
夜风压进屋里,一身凉意的赵驿孟微微垂首,看着粉黛不施的苏灵咚。
二人对峙着,僵持了一会儿,谁也没开口。
“昨晚,我食言了。”
“我并没有答应你要去。”
赵驿孟捕住了她眼中的失落,知道她在撒谎,因为心虚,他没像往常那般理所当然地走进去。
“母妃旧疾发了。”
“我听说了。”
隔着门槛对话,穿堂风轻轻地刮着,那凉意,正如渐渐分飞的两个人。
“你会回去探病么?”
对赵驿孟而言,这已经算是哀求。苏灵咚明白的,就像方才的“昨晚,我食言了”是道歉一样,她 * 明白他。
如果是对他还心怀期待的时候,她会问他,你希望我回去看她么?可是今非昔比,期待完全消散,“自然的。”
她眼中的热情全然消散了。
想要靠她近一些,却不知从何开口。赵驿孟这时才明白,曾经她对自己说的那些温馨、顽皮的带着爱意的话,并不全是她的性格使然,而是她在燃烧她的热情。
“路师弟告诉你的么?”赵驿孟的声音有些憔悴。
苏灵咚懒得理会,只轻轻地点头,“是他,早前我们在街头见了。”
“我说过,以后要上街,叫我。”
“你总不可能不知道罢?以前我想叫你,可根本找不到你;而现今,不必了,我哥会带我去。”
“你知道,我那是不得不——”
“过去之事,不必再费唇舌解释。已经不重要,我亦不想再听。”
是心痛的滋味。这种滋味,想必她很明白。
“我准备歇息了,孟郡王还有话要说么?”
“明日辰时我来接你。”
“不必劳烦,租马车很方便。”免得自己在陷入被动的等待,苏灵咚清晰地拒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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