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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煦年拿着酒上楼,看见酒儿趴在桌子上,有些微微的醉了。
酒儿手托着脸,支起手臂,整个人撑了起来。
她看着顾煦年,晶晶亮的眸子里泛着水光,轻轻喊了一声:“顾煦年……”
顾煦年愣了一下。
酒儿几乎没这么喊过他。
她一般喊他煦年哥哥,逗弄他的时候喊他夫君,如此正经地喊他名字,这还是第一次。
酒儿的身子往下沉,脑袋压着手掌,眼睛轻轻眨着,水盈盈的眸子,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调子懒洋洋的,语气却是出乎寻常的认真,“顾煦年,你说我做得对吗?”
顾煦年进了屋,把酒瓶放在桌子上,半抱着扶起酒儿。
酒儿的身子软绵绵的,几乎半个身子都搭在了顾煦年身上,顾煦年因为心思有些乱,愈发地觉得酒儿的身子柔软,像是一团棉花般轻柔。
顾煦年心猿意马的时候,酒儿嘴里还在含含糊糊地说着些胡话:“顾煦年,我要是不小心说漏嘴了,你记得帮我圆谎啊!”
顾煦年皱紧了眉头。
圆谎?
什么谎?
顾煦年看得出来,酒儿心里面装着事。
酒儿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模样,今日心里却像是装着什么事一般。
他扶着酒儿上床躺着后,准备自己吃点东西,手却被酒儿紧紧握住。
顾煦年抬头看过去。
酒儿盈盈的眸子泛着水光,软软乎乎地喊着:“顾煦年……”
顾煦年握紧了酒儿的手,柔声回道:“我在……”
酒儿吸了吸鼻子,“你若是见到你爹爹,会不会哭啊?”
顾煦年愣怔了下。
酒儿说道:“你们一南一北,许多年不曾见面了。”
顾煦年抿了抿唇沉声道:“身为将士,先国后家,分隔两地,只是寻常。”
酒儿蓦地笑了起来,微醺的脸颊泛着红粉色,黑眸沁着水似的亮,“我觉得我见着顾叔叔,应当会嚎啕大哭一场。”
此次相见,与之前在宫内相见不一样。
这次是在熟悉的地方,见到熟悉的人,刚靠近北疆,过往的一切就开始在她脑海里翻腾。
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说漏了自己的身份。
顾煦年不知道酒儿怎么了,附身抱着她哄道;“乖啊,不哭。有什么好哭的啊?”
酒儿只是微微醉。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听得见顾煦年在说什么。
躺下之后缓了缓,酒儿抬手放在顾煦年的背上,慢慢下移移到他的腰侧,冷不丁地轻轻掐了下他的腰,“不哭,怎么告你的状啊?”
顾煦年:“……”
酒儿的力道很小,又喝了酒,手上的力气更是小,手指掐腰不疼。
反倒是有些痒,痒酥酥的感觉蔓延到全身,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开口的时候,嗓音不受控制地颤动,“你告我什么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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