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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栖寒在楚国为质十五年,竟然对楚国毫无动战之意,这让她感觉失望。
平国处在北方。
常年冰雪覆盖。
他们必须南下。
夜栖寒毕竟是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她身为母亲要理解儿子在楚国为质的不易,也要体谅他在楚国被洗脑十五年的事实。
赫连月夕明白,楚国拒绝和亲,已然在夜栖寒心里埋下了种子。
她现在只需要给夜栖寒一点点时间,让他明白常年交战的两国,永远都不会存在真正的和平。
高台之上,只剩下夜栖寒一个人。
夜栖寒站在高台之上,望着遥远的南方。
最远处的视线被一片白茫茫的雾遮挡,除非南下,否则他再难见到那个送他梅花的少女,吃了一碗胡辣汤还要一碗刀削面的少女,拎了一坛酒来说送他结果自己喝掉大半坛的少女。
那么些年朝夕相处的情谊,自己所以为的两小无猜,他所极力想要促成的和平,原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她真的……
对他没有一丁点儿的爱意吗?
明明她也不爱谁,为什么就不能嫁给他呢?
他不介意的。
不介意她对他是爱情还是友情,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够了。
在楚国的日日夜夜,他对楚昶关押他的怨恨,对楚国皇子欺辱他的怨恨,都是在酒儿一个又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中压抑了下来。
他觉得,只要酒儿对他笑一笑,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可是现在……
她已经不愿意再见到他了。
更别提对他笑一笑。
真的……
如娘亲所言,只是利用了他的孤独吗?
可那长达十五年的陪伴,他孤寂生活里的唯一光亮,都是真的啊!
她真的,温暖了他十五年的岁月。
楚国天气不似平国这边寒冷,四季分明,但人心的刺骨寒,是无法靠衣物火炉抵御的。
年幼的时候,他的世界只有平成宫那么大一点的地方。
后来,他的世界就是酒儿。
酒儿来找他,他才觉得自己像一个活人。
其余的绝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一具身在异乡不被所容的行尸走肉罢了。
——
酒儿跟顾煦年出了京都之后。
外面的和风煦日,驱散了她离家的哀愁。
这是她十五年内第一次出远门,外面的空气似乎都与皇宫里不同。
风拂过柳枝树叶,残留着树木的清香气息,暖洋洋的日光落在身上,说不出的暖和。
离开京都后,酒儿和顾煦年到了一个小镇。
两人进镇,却见到镇里的人都在往外边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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