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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沈临渊离了新房,檀香与听雪进来伺候,眼瞧见自家姑娘正手抚心口呼气,不由失笑。檀香道:“姑娘旧日不是不怕小王爷的么,怎的今日倒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听雪也不禁笑出声,不过她并没有打趣自家姑娘,而是在纠正了檀香的称呼以后,才看着容嬿宁道,“奴婢瞧着,爷是心里眼中都只有夫人一人,夫人不必害怕呢。”

容嬿宁轻轻地咬了咬唇,小声反驳道,“我没有害怕呢,只是有点儿紧张。”

她竟是真的嫁给了沈临渊。

沈临渊再次回到新房的时候已经是月悬碧海,虫鸣俱寂。

他站在新房门外看着满室红烛高燃,向来沉寂无波的一颗心竟不由得荡开层层涟漪。推门入屋,转过落地的绣屏,甫一踏入内室,便见着已经换了一声轻便衣裙的小姑娘正一脸慌乱地忙着藏东西。

视线从枕头下露出的一角纸页上掠过,沈临渊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而后才含笑看向某个一脸心虚的小姑娘:“娘子藏了什么好东西?”

他似是饮了酒,话音较之平日更添缠绵。容嬿宁听惯了他客套疏离的称呼自己“容姑娘”,这会儿乍一听他口称娘子,竟是惊得不由微微张开了嘴巴。

这莫不是被人掉了包?

可很快,她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以后,面上的震惊之色又瞬间被心虚所取代。

“你我既已是夫妻,理当以诚相待,有好东西,娘子为何要藏而不宣呢?”沈临渊又问。

看着笑得意味深长的沈临渊,容嬿宁联想到适才自己所看画册上的种种,顿时两股颤颤,忙攒出一张笑脸,无甚底气地道:“我、我没有藏什么,只是寻常的话本而已。”

“哦?是吗?”他身在暗夜司十多年,普天之下再是心思深沉之人都不能在他面前有半分的秘密,更何况是容嬿宁这样的闺阁女儿。他见容嬿宁心虚掩饰的模样分外可爱,也不急着拆穿,只转而道:“可曾用过膳食?”

容嬿宁一愣,点点头。

沈临渊的面上露出笑容,从从容容地除去外衫,慢慢地走向喜床。容嬿宁觑着他面上的笑容,只觉脸红心慌,下意识地往后缩去,却不想沈临渊逼至近前,长臂一探,居然趁着她不注意抽走了藏于枕下的物什。

一时之间,容嬿宁恨不能寻一缝隙,钻进去,将自己藏起来方是正事。

沈临渊握着那本避火图,无奈地笑了一声,“原来娘子先前一直是在认真研究此物?”

容嬿宁猛地抬起头来,飞快的否认,“我没有,你不许乱说的。”几乎急得要哭出声来。

都怪陆宝朱,在她出门前非要将此物塞给她,还与她说什么,若是觉着紧张,可寻了机会翻翻此物,找一找缓解的方子,可谁能料到这居然是如此不正经的东西。

该让檀香给烧了它才是。

这般想着,容嬿宁忽然探身想要从沈临渊的手中将避火图抢回来,不料男人早有防备,甚至在瞧见她的动作以后,扬手把避火图一扔,随即直接将扑过来的小姑娘整个纳入怀中。环着小姑娘柔软的身子,沈临渊低低一笑,恰如古琴弦动,无端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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