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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贵妃见状,只觉得心头的火气更盛。
她自认不是个糊涂无能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安坐贵妃之位这么多年还不曾失了帝宠,可怎的偏偏养的儿子竟如此糊涂不成器!
她那外祖父出事,陛下就算气急都不曾怀疑过她的清风殿,但这蠢货非得出去搅一波浑水,难道是怕别人盯不上他不成?
“外头酒楼茶肆的说书人可是得了你的授意,才编排出那样一套说辞来?”孟贵妃喝问道。
沈修堇连忙摇头,可摇着摇着又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如此反复几回,他朝着孟贵妃的方向跪行数步,急急地辩解道,“那所谓的江湖盟邦的话本故事原也不是儿臣让人散播的,只是当日儿臣恰好出宫听闻了一耳朵后,着人使了些银子,让那说书之人稍稍改动了几处。”那陈颂之是自己母妃的亲外祖父,他当年干出陷害储君那样大逆不道的事儿,父皇此时不曾细琢磨或许还不会起疑心,来日若被有心人挑拨几句,岂不是要怀疑陈颂之的用心。
再试想一下,普天之下的百姓知道陈颂之的所作所为以后,会如何猜测他的目的。
想来都会怀疑陈颂之是否与自家母妃有所勾结,是要推他沈修堇上位。届时只怕他就得成了众位兄弟的眼中钉肉中刺,搞不好连父皇都得怀疑他。
“儿臣想着防患于未然,凡事未雨绸缪总是没有错的。”只要他人相信陈颂之是要拿自己当傀儡,自己再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想来明哲保身是不成问题的。
孟贵妃见儿子越说越理直气壮,一时气极反笑,她站起身来,走到沈修堇的跟前,一把扯住他的耳朵教训道:“未雨绸缪、未雨绸缪,你什么亏心事都没干过你未雨绸缪个什么劲儿,是嫌自己的日子太安生了不成!”
沈修堇想躲又不敢躲,只能一边扶住自家母妃的手,一边呼痛道:“疼疼疼。”待孟贵妃松了手,他才蔫头蔫脑地道:“儿臣也是担心曾外祖连累了母妃不是。”
儿子是自己生的,再蠢笨无知,嫌弃一时作罢,却不能当真放任他不管。
她揉揉额角,强忍住头痛之意,“此事就此罢了,这些天你给我安分些呆在宫里,莫要再去插手静宁侯府一事。”
沈修堇到底是听孟贵妃话的,闻言忙不迭地应下,得了允许起身后,殷勤地奉茶揉肩半晌,他又忍不住担忧道:“母妃,你说父皇真的不会因为曾外祖而迁怒我们么?”
“你父皇可不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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