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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会儿神思冷静下来,便看得更分明了,心里捋了捋,方轻声道:“您既然能够查到小女子并非单纯为着探亲上京,那么背后原委如何,肯定也瞒不过您。况且您真的要将小女子如何,也不会等到此时,不是吗?”
昨日在醉月轩的那一鞭再凌厉迅猛些,或者挥鞭前不予示意,又或者放任自己中毒不管,她都会命丧当场,彼时不过一场意外,与人无尤。
既然她现在好端端地坐在返回益阳侯府的马车上,他就不会真的对自己不利。
想明白这一层,容嬿宁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沈临渊一笑:“倒也不蠢笨。”
“……”这话听着仿佛有些耳熟?
容嬿宁偷偷地撇了撇嘴角,没有言语,马车里一时之间安静下来,呼吸可闻。
未过多时,马车行驶的速度慢慢地渐缓下来,最终,在一声马儿的嘶鸣里,徐徐地停了下来。外头时雨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爷,容姑娘,到地方了。”
容嬿宁绷了一路的心弦终于在此时松了几松,几乎在时雨的话音将落未落之际就要起身,察觉到身侧幽深的目光投来,她身形微微一僵,扭头看向端坐如钟的男人,翕了翕唇:“谢谢小王爷,小女子就此别过?”
“嗯,去罢。”
容嬿宁这才弯了弯眉眼,动作利落地钻出了马车。
踩着马凳走下车,容嬿宁抬头时才发现面前的是益阳侯府的一处边门。一旁的时雨这时十分机灵地开口道:“醉月轩的动静和容姑娘您受伤暂歇憩院的事儿,爷已经吩咐人处理干净了,保证不会传出半点儿风声去。送您回来前,也已经事先知会过益阳侯,有人在此留门。”
容嬿宁心下讶然,下意识地转身看了一眼帘子四合的马车,水眸中流光婉转,将淡淡的欣悦揉碎。
她委实没有料想到,沈临渊事无巨细,将一切都考虑到了。
道谢的话,她已然说过多遍。此时,她走到马车的车窗前,轻唤了一声,见帘子掀起一角,容嬿宁扬起一抹清浅柔和的笑容,敛衽,郑重地向沈临渊施了一礼。
沈临渊静静地看了她一眼,颔首未语,顺手放下了帘角。
直到乌篷马车辘辘地行远,消失在僻静的巷口,容嬿宁方收回目送的视线,转身敲响侯府的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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