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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泊淮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刚才还说要“慢慢来,不着急”的人此刻恨不得按下加速键。
他突然提出联姻,想法设法让阮惜玥回国,除了他那点私心之外,更重要的是发现阮惜玥看似自我痊愈,实则几乎没什么求生欲。
她在英国沉迷于各项极限运动,从野外攀岩到蹦极赛车,表面上肆意张扬,追求刺激,其实每次都带着赴死的心,曾经多次受过重伤。
傅泊淮默默守护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事发突然,他可能会继续躲在暗处,看着她在国外好好生活。
李医生说的对,寄托泯灭是会毁掉一个人的,阮惜玥被困在一场接一场的噩梦里,从来没有醒来过。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傅泊淮冲下车,完全不顾形象,疯了一般地推门而进,而后又在客厅顿足。
安静,空旷,悄无声息。
连落地窗外的夜幕都带着垂怜。
盛寻跟着傅泊淮进门,看着他脚步轻而缓,从一楼开始巡视,每从一个房间出来就长舒一口气。
主卧干净整洁,地板上还零散地放着几本书,傅泊淮冲进浴室,视线锁定在磨砂玻璃后的浴缸,不出所料地空而净。
他双腿发软,慢腾腾地回到床边坐下,找回了些许力气,正打算站起身继续,目光却猛地注意到床头木桌上的钻戒。
粉钻晶莹剔透,在水晶灯下折射出稀有又璀璨的光影。
傅泊淮慢慢地抬起胳膊,在指腹即将触碰到戒指的那一刻,蓦然被响起的声音打断。
手机从口袋里掏出的格外艰难,期间还掉到了地毯上,傅泊淮不觉得自己有手抖的毛病,此刻却怎么都捡不起来。
盛寻走上前来,弯腰帮他拾起,接通,顺便按了免提。
沈助理的声音立马从那头传来:“总裁,查到太太的行踪了,下午五点四十的航班飞爱丁堡。”
有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密不透风的阴云吹散了大半,稀碎的光也跟着透进来。
殊不知夜晚哪儿来的日光。
傅泊淮全身脱力,素来挺直的肩背跟着塌下来,手肘撑在膝盖上勉强借力,低头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幸好。”
他哑着嗓子开口。
盛寻眉头紧锁,舔了舔嘴角,难以理解地开口:“人都跑了,你还幸好?你别是急傻了吧。”
傅泊淮端起床头的玻璃杯,将剩余的半杯水一饮而尽,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
然后拿过手机,贴在耳廓的手还在止不住地抖,沉声交代道:“让律师团出面,之前参与过的所有媒体报社个人一个都别放过,贺景梵那边继续跟进,找人保护好他。”
沈助理在那头赶忙应声,匆匆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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