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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给我读几遍,我没记清楚。”
当初那协议都能一遍就记得差不多,这七个字反而记不住了?
许云海看了赵音音一眼,早上那股滋味早就没了,他指着塑料皮上的几个字,一字一顿地又念了一遍:“城-镇-居-民-购-煤-证,记住了吗?”
赵音音道:“没记住,你再读两遍。”
小宝又气又委屈地罚站,也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许云海叫侄子看这么一眼,心里头有点后悔,刚刚哪来的好胜心难为她?
他深吸一口气,又读了五遍,赵音音这才说记住了。他一时没忍住:“你倒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赵音音不肯担这名声:“你看看,我这明明是虚心学习,不懂就问,你这个当老师的应该高兴才对。”
许云海觉着赵音音也挺奇怪的,说是一个大字不识,可是说起话来时不时地就带着一点文绉绉的词汇。
不过,她毕竟是有个做大学校长的亲爹,可能是环境影响吧。
“行了,下次我可不敢让你不懂了,一个词一个词地教你,”许云海揭过这一茬,看墙上的时钟,许小宝的罚站时间已经到了,“小宝,行了。你过来吧。”
许小宝站着不动。
他觉得自己又饿又委屈,又想他妈。
还在家的时候,他妈连一下都不碰他,家里头的好吃的都是他自己的,两个姐姐一份也没有。
“嘿,我说你这小子,你还委屈上了?”
许云海自己也还没结婚生孩子,二十岁那年闯下大祸,叫他妈连夜托人送到乡下。后来是他父亲的老部下帮忙,才能以技术员的名义进了这厂。
他恨不得教育一顿小宝就立刻听话,这会儿看见这小孩还不服气的样子,哪里压得下去火气?
赵音音拽了他一把。
“小宝,你是不是觉得叔叔教育得不对?”
小宝还是不吭声。
许云海指着他道:“你说你姐姐是赔钱货,你还有理了?”
小宝大声嚷:“丫头片子就是赔钱货!”
许云海:“毛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平等,你自己觉得你妈说的比领袖说得对?”
小宝不理他。
赵音音在心里道,这倒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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