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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朔垂着头,低敛的眼帘看不清情绪,只是一缕碎发搭到额间,徒增了些寂寥。
“我也很想你。”
捏着纸张的手收紧又摊平,本已干涸的心底再次纷杂着涌动的情潮。
祁朔握拳抵着额,瞧着日升到日落的光影从南到北,隐隐约约中他好似听到了阵阵婴儿啼哭。
那声音越来越大,他又听力极佳,饶是隔了很远,也依然能听得清楚。
忽有一阵雪风顺着窗口的缝隙吹来,带着纸张吹起簌簌声响。
祁朔伸手按住翻动的信纸,纸张停顿。
「希望他是如夫君一样的男孩,弥补你幼时的苦难,我们一起将他养大。」
指腹摩挲过早已干涸的字迹,他的瞳仁颤动不止。
缄默许久,祁朔俯身吻了吻奚蕊的额头,又站起身为她关严了窗户。
黑靴踏地朝外迈步,十天以来,他第一次拉开了门板。
......
烧了数盆炭火的房内婴儿的啼哭撕心裂肺。
文茵抱着那团小丸子来回踱步轻哄,可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同往常一样安然入睡。
“这可怎么办,若是吵到了公爷惹他烦躁可怎得好!”阿绫跟在文茵身后满眼心疼和担忧。
小世子是早产儿,不比足月的孩子身子强壮,在这寒冬之际更是需要烧上好几盆炭火才能勉强煨热身子。
也不知为何,他极为抗拒乳母,除非饿极了才会喝上两口奶。
“小世子啊小世子,乖乖的,莫要吵到你爹爹了啊——”
文茵轻哄的话还没说完,身后门板倏得被人拉开。
她惊得回头,正见男子高大的身形将大门堵了一半。
完了。
“公......公爷......”
文茵吞吞吐吐地抱着孩子便被一旁的阿绫拉着一道跪下。
她背后覆了曾冷汗:“公爷,奴婢......小世子不是故意吵到您的......”
可眼前男子却并未搭她的话,回应她的只有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见他不语,阿绫一把匍匐下地磕了几个响头,眼泪顺着鼻尖落到地上。
“是奴婢看守不周,求您饶了小世子一命,奴婢愿以命相抵!”
文茵亦急忙曲身:“奴婢也愿以命相抵!”
收到消息的德元疾步终于赶到了门口,看着站定在室内的祁朔,他呼吸一滞:“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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