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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殿下恕罪,日前未歇息好,今日又事发突然,便有些恍惚。”语气里拘着礼节却又疏离。

段渊颔首,没说什么,转身正欲再走,忽然抬了抬袖子。

长廊之中有几盏小灯,摇曳的灯火伴着月光照亮他洁白的一身长衣,也照亮他那袖口上的一点红。

沈寂身形微顿。

“沈寂,”段渊转过来,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缓慢,“你受伤了。”

那是他方才揽过她肩的一侧。

经他这样一提,后肩有些尖锐的疼痛才透过麻木慢慢地传出来,正火辣辣地摩挲着衣面。

“哥儿!”长风一声惊呼,用帕子覆上她后肩,只见血迹自指缝中渗出来。

他心中懊恼,连声道:“我刚才竟没发觉。”

沈寂摇头:“不怪你,这衣服是玄色的,你自然瞧不见,是我大意了。”

她说罢,将目光移向段渊,沉了口气缓道:“抱歉殿下,染脏了您的衣服。”

段渊在她前面行着,并未答她的话。

几步之后,他们便转到了一间雅室之前。

看上去是秋月楼为贵客预留的雅间,内里着实宽敞不少,偌大的黄花梨案上摆着青铜鼎,鼎内云雾轻绕,有阵阵幽香传来。

长风替沈寂按着伤口,心中已然焦急如焚,巴不得当下就带沈寂回府处理伤口。

可偏偏这怀王殿下如今却不说话了,是让走还是让留也没个指示,自家寂哥儿只能这样跟着他。

沈寂步伐在那雅室门前一顿,欠身行礼道:“今日之事,多谢殿下解围。沈某不敢耽误殿下大事,就……”

没让他说完,段渊已经在内室坐下,两个字不带情绪,却很清晰。

“进来。”

沈寂心中的弦绷紧了瞬,张了张口,到底没有什么再推辞的余地,只得进了这室中。

“你若在这秋月楼还有事,便该把你那伤处理了,否则定要惹人注目。”段渊淡道。

沈寂眸色一滞,正要想法子拒绝,却见他抛过来一瓶药。

“正巧我这里有,便宜你了。”

“……”沈寂握着那药,一时只觉得烫手。

那瓷瓶在她手中周转反复,几乎都要被她捻出汗来。

“殿下厚爱,草民却不敢当,恐脏了殿下这茶间。”沈寂半晌才出声。

“本王救你两次便让学会了驳本王的令?”段渊扫过沈寂后肩,声音平静却隐带不耐,“让你在这里处理便在这里处理,怎么磨磨唧唧如同女人一般。”

“……”沈寂声音一顿,紧紧握着那瓷瓶,见段渊在那侧饮茶,没有望过来的意思,最后也只能道:“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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