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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得很艰难了,结果李文演这时突然问她:“你何时察觉的?”
没头没尾的几个字,但周妙宛听明白了他想问的是什么。
她分出一分心神来回答他:“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闻言,李文演停住了脚步。
这个答案,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略一思索,便回想起洞房花烛的那个夜晚——为了麻痹自己,他喝了许多的酒。
酒后的情态,他已记不清楚了。
“百密一疏,难免有错漏啊……”他兀自感慨。
周妙宛低着头,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裙摆上,没看见李文演停在原地,雪天路滑,她直接一个趔趄撞到了他背上。
冷天穿得都严实,突然间的肢体碰撞也无甚尴尬,周妙宛揉揉脑门,想绕开他继续往前走,却被他强抓住手腕拦了下来。
李文演追问道:“那晚,我还说了什么?”
又来这套?周妙宛立马甩开他的手,她捂着自己的小臂,急急退到几步外。
“你心里想了什么,就说了什么咯。”
此话一出,她便看见李文演狭长的瞳孔微缩,剑锋似的眉梢一挑,唇边的笑忽然危险了起来。
“哦?那你可知我心里在想什么了?”
毛毛的感觉霎时便缠绕在周妙宛的心头,她确信,如果让李文演知道,她已知晓他有心上人,甚至还知道他心上人名字一部分的话……
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她早晚要离开他,没有必要给自己添麻烦。
周妙宛深知真假掺半的谎言才最让人信服,于是把心底的不耐写在了脸上:“知道啊,你说不想和我做夫妻,不想和我喝合卺酒,还说我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不愧是武将家长大的,粗鄙得很。”
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长串,李文演一时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这些?”
“殿下果然君子,说我这么多尚嫌不够,”周妙宛发自内心地阴阳怪气起来:“那您喝着风好好思索一番,我还有哪些地方不堪吧。我就不奉陪了。”
她光脚的才不怕穿鞋的!
周妙宛踉踉跄跄地走在前面,冻麻了的一双脚早就没了知觉,她咬着牙向前走。
此时,李文演才发现了她的异常。
怪不得走得那么慢,他轻笑,走到她身边,“下次逃跑,王妃可要记得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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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端王府离谭家不远。
周妙宛犟得很,竟这么一路走了回来。
她的小院里,把守的侍卫已然不在,见她归来,堂间里立马爆豆子似奔出来一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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