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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趴在桌前,认认真真拿笔写着要给娘与爹报平安的信。他写得简单直白,苏锦粗粗看过,点头道,“你我假扮之事,还需禀明。”
“妻主,之前阳姑娘说我们被人追赶才跌落山崖,我们的信能寄的出去么?”
沈原忧心,“要是被人中途截取,假扮之事被拆穿,那可怎么办?”
“无妨。”苏锦与他笑道,“恩师与我曾定下了暗语,至于这信,我们自己找人必然是行不通的,还需阳姑娘帮忙。”
“她?”郎君撇嘴,“她也是个内舍生,能有什么门路。”
“妻主,莫不是找借口去瞧秉文的?”沈原暗搓搓咬牙,阳初身边那小厮光是相貌就已经楚楚动人,更别提他还有副玲珑心。
早前那小倌不过柔弱了几分,就得苏锦亲自搀扶,温言软语。
更何况是这样温柔的小厮。
郎君愤愤握笔,偏苏锦就吃这套,今要不是他又哭又闹,这妻主二字如何能让她勉强应了。
他越想越气,手中的笔一停,将手腕伸在苏锦面前,“妻主,我腕子酸,要揉揉才行。”
信笺之上,不过一二十字。
哪里会酸了手腕,累得写不了字,分明就是撒娇。
苏锦无奈一笑,顺着他揉了又揉,哄着人把信写好,方才敲开了隔壁的大门。
似是早就料到她会来,阳初一点也不惊讶。
将怀里的蜡封好的信递给秉文,苏锦道,“阳姑娘与苏某有救命之恩,是以有件事苏某并不想瞒着阳姑娘。”
“不知润元说得是?”
“其实我与沈公子,还未正式拜堂。”
“怪不得。”阳初一笑,将秉文搂在自己腿上,“这小东西非说沈公子是个未嫁之身,原是这个缘故。”
“不错。”苏某面上无波,“原本此次沈公子只是前来相送,顺便游玩一番,没想到路遇凶险,混乱了记忆。事出突然,于情于理,都该与沈家报声平安才是。”
“可如今凶徒尚未落网,苏某担心这份信还未到太傅之手,就已不知所踪。思来想去,也只能借阳姑娘之手,将沈公子平安的消息递出。”
“苏姑娘便如此信我?”阳初浅笑,“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阳姑娘说笑了,早在县衙,姑娘并未在刘县令面前提及我受伤的原委,足见姑娘是不愿多事的。”苏锦坦然,“况且,素不相识,也肯停车救助者,若非心善,以姑娘的性子又怎么会蹚这趟浑水?”
“润元果真通透。”阳初抚掌开怀,嘱咐秉文重新泡了一壶好茶,“你既信我,我必不负所托。戌时之前,这信定然会交在沈府!”
“如此,便多谢阳姑娘相助。”苏锦松了口气,这一日折腾许久,如今稍有松懈,便浑身发疼。
阳初从袖中拿出一黑色瓷瓶放在桌上,“我看润元这伤可不轻,恰好我这有从边疆得来的安神散,只要含上一颗,保管你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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