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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夫人知道徐姨娘的心性,明白她不是平白生事无中生有之人,能闹到她与文老爷的面前,那事情定然是实打实的了。
而她素来治家甚严,自诩治家严明家风端正。胡氏身为她配房的媳妇,犯下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因此,文夫人面色亦十分阴沉,二人一路疾步,蕙心跟着他们不得不不断加快脚步,乃至走到乐顺斋前时,竟都有些微喘。
众人来到乐顺阁,便见屋中灯火通明,闫大夫竟也被请了过来,此时正捧着一包药粉细嗅查验,正屋当地上跪着个丰腴白净的妇人,长得也算清秀端正,可此时面上满是惊恐之色,五官扭曲,浑身因惊惧而微微颤抖,文老爷只看了一眼,就拧着眉别过头去。
那妇人听到一叠声的通传,知道是太太来了,便如同见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转身向文夫人扑了过来,嘴里咬死认定了:“太太,那药是我给姐儿求来养补身子的好物,可不是如那丫头所言那般害人的东西,她定是因我呵斥过她几回,心存恨意,这会有意陷害!”
她此时不过仗着给东西的人说那物平常大夫是查不出来的,又见闫大夫拧着眉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也没说出个结果,才横下心咬死了是给锦心的补身的。
见文夫人面色仍旧阴沉不为所动,胡氏咬咬牙,又哭道:“徐姨娘素来忌惮我是太太您陪房的媳妇,我在姐儿屋里并不得重用,也不教姐儿不许亲近我,可我待姐儿的心却是比人都诚的啊!姐儿吃着我的血化作的奶长大,我拿姐儿比我自己孩子看得还重,又怎么会害姐儿呢?”
“满口胡吣!”文夫人眉心一跳,看向胡氏的目光冷极了,那边文老爷已经一记窝心脚将胡氏踹了出去,骂道:“素若是什么样的人,我和你太太不比你清楚?”
徐姨娘此时也道:“既然是为沁儿好,给她补身的药,缘何却偷偷摸摸不敢光明正大地摆上来告诉我知道!沁儿打小就不与你亲近,不爱叫你喂奶,凡你喂奶、伺候必是要哭闹的,因你夫君常年跟着老爷在外奔波,我怜你母女在家不易,才容你留在姐儿身边,每年凡是节赏恩赐,你都必定是头一份的!怎么到了我嘴里,倒成了我忌惮你,不叫姐儿与你亲近了呢?!你在此口口声声挑拨太太与我,是何居心?!”
锦心打小不亲近胡氏、不爱喝胡氏喂的奶、也不叫胡氏上前伺候、胡氏一靠近就哭闹,这些文老爷都是知道的,此时定了定神,便冷笑道:“阿沁打出生后便不与你亲近,我倒不知素若还有那能耐,叫小小的孩儿就能听懂她说的话,知道要疏远谁!”
文夫人沉下心,冷冷地看向胡氏:“你说,你究竟为何要害姐儿。”
这会不用闫大夫开口,她也知道这胡氏行事一定有猫腻了。
方才听到徐姨娘言语,文夫人神情微有动容,旋即冷色更重。她头次放下端方仪态,倾身掐着胡氏的下巴,冷声道:“我告诉你,你那东西最好没入了沁儿的口,但凡伤了沁儿半分,我定然叫你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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