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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年轻警察将笔录打印出来,翻了好几支笔,才找到一支能写的,“在下面签你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张哥,你那里有印油吗?”他借了一盒印油,放到李成蹊手边,“再按个手印。”
李成蹊按下手印,拇指上沾着红得发腻的印油,渗到指甲缝里。李成蹊盯着手指,问警察:“有纸巾吗?”
警察又到处借了一盒抽纸,递给李成蹊。
李成蹊捏着一团废纸团出去的时候,江寄余和闻潮都在门外等她。
闻潮说:“今天谢了,给你们叫了车,先回吧。”
李成蹊似乎想开口问些什么,但调解室那边传来了一些响动,闻潮眉头一皱,拔腿就往那边走。
走了两步,他才回头,目光落在李成蹊身上:“过两天我来找你,你有什么问题,那时候再问。”
李成蹊站在原地,看着闻潮走进调解室。似乎他出来一趟,就是为了给李成蹊叫个车。
李成蹊其实一点不喜欢“过两天”这种模糊的表达。如同所有人都知道“我改天请你吃饭”的意思是“我今天不想跟你吃饭”,“两天”只是个虚数,谁知道闻潮多就以后才会想起来找她。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毫无实感却偏偏让人有一点盼头,这点盼头难道是什么好事吗?只不过会让李成蹊越来越陷进跟闻潮有关的一切里。
她多希望,闻潮给她一个明确的时间和地点,比如明天中午12点,我来你们班找你——或者她去找闻潮也行。
可是闻潮只给了她一句过两天。
“走吧。”江寄余叫了出神的李成蹊,“车快到了。”
走下警察局那一级级台阶,他们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一棵香樟树下等车,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早春的夜晚很凉,李成蹊抱着臂缩了一下。
江寄余上前了一些,替她挡住了点风。
“你是怎么跟警察说的?”
李成蹊眼皮一跳,没想到江寄余会问她这个。她没回答,但很多时候默认就足够能说明问题。
江寄余不赞同地拧了一下眉头。
李成蹊讪讪地解释:“我是不想惹麻烦……”
江寄余看着李成蹊,很直白地对她说:“你是为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还有关于书店损失的事情,我跟警察说了,让毛平的父亲负全责,你不需要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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