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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只负责擦桌子,这活干好后,她就在客厅徘徊,从客厅窗户能看到徐奶奶带着乐宝渐行渐远,她叹口气再次来回踱起步。
徐奶奶家的客厅不大,一头连着厨房,米灰色沙发斜对着门口,但也就两三米的距离。
当云知第十次从沙发晃到门口时,李柏松终于洗完碗从厨房出来,云知停下脚步看他,就停在进门处。
“怎么了?”李柏松擦着手问。
“就是刚刚,奶奶说春节你会多待几天?”
“我外婆太明显了对吧,你听出来了?她知道你生日。”
李柏松见云知神色不对劲,便道:“你不要有负担,之前我说过一次她就记着了,她就是想在生日那天请你吃一顿饭,不会有什么难以承受的惊喜。”
“可这句话……对我来说就是……一重负担。”
云知说完又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你没对不起谁,把你想说的说出来,这很正常。”
云知不想说下去,但她又不得不说,她就知道白日的开心会是短暂的,她很烦乱,可那个恐怖的日子她一定要避开。
沉默了几秒,云知开口:“我不需要你那么考虑我,你其实每次说……别有负担、没事的,可以拒绝,我都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有负担,就觉得和我这样什么都需要考虑到的人相处不累吗?”
“不累,我挺乐意的,云知。”
“可一次乐意,两次乐意,次数多了肯定会觉得烦,我知道的。”
云知又是这句话,李柏松斩钉截铁地告诉她这种情况绝不会发生。
“一定会。我也不希望我给人的感觉是这样敏感,以后想起来的印象就是我这个人太敏感太麻烦。”
“不,我从没觉得麻烦。”
“班长你太好了,其实自私一点的人才会幸福,我不值得你老是为我着想。”云知又把话绕回来。
李柏松也再次重申:“我不赞同,纠结的人才不开心,我没为此纠结,我乐意照我所想的做,也很开心。”
“可我这样的人……”
“哪样的人?”
云知又咬起唇,半晌才道:“一个毕业好几年还过得乱七八糟的人,性情也糟,别人眼里妥妥的loser。”
“我不觉得,你不要理会其他人的看法。”
“不要理会?”云知摇头苦笑道:“有段时间我也试过,但比在意他人目光更可怕的其实是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我知道这说法很矛盾。当你不在意后,你对自己便越来越无所谓,然后就会越来越糟糕,最后你不惜和众人为敌而干的事还没能因此实现。《月亮与六便士》那个画家不是谁都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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