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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虽然不喜沈静瑶,但耐不住她这几日的表现确实叫人挑不出错来,再加上康平远醒了——
康平远是在夜里醒来的,梦魇缠身的人刚一睁眼,就看到了趴在他榻边睡着的女子。
钗环未卸,眼下青黑,手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红肿,他穷苦过,自然知道这手是什么情况,大抵是冬日碰的冷水太多,快要冻疮了。
康平远冷冷地看了沈静瑶一眼,伸手推她:“该醒了。”
沈静瑶半梦半醒着,突然被推,吓了一跳,险些从圆凳上掉下去,脸上的惊惧明显,却蓦然让康平远想起前世,同样是夜晚——有如惊慌失措小鹿的沈栀。
康平远看她的模样,微微蹙眉,竟是难得没发脾气:“几更天了?”
沈静瑶心有余悸,愣了片刻:“三更……”
“我这是怎么了?”
“双臂脱臼,瘀伤很多,腿上……”
闻言,康平远动了动腿,发现只是轻微一动,那种钻心的痛直接窜遍了全身,他吃痛着低吼:“我的腿怎么了?”
“……被剜了一块肉,短期内可能走不了了。”沈静瑶沉声。
人刚找回来那日,沈静瑶也很怕,连康平远一眼都不敢看,可如今,她跟康平远是一根藤上的蚂蚱,纵使再害怕,也不可能弃他不理。
“走不了?我是习武的!”康平远一气之下,把被子掀在地上,可他根本动不了,疼痛让他在榻上无助地嘶吼,像一只被打断翅膀的秃鹰。
“再气,再疼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好好听大夫的话,安心养伤,如此可能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康平远敏锐地察觉沈静瑶话里有话,他支着身子,脸上冷汗涔涔:“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东山再起!”
沈静瑶叹了一口气:“府里送到边地的那批寒衣出事了,皇上连伯爷的面都不见……你在仪鸾司的职位,被禹家的二公子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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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这几日已经能自己下地走路了,不想今日一醒,就看到猫窝在她的榻边,眼睛亮亮地等她起来。沈栀换好衣裳,把猫抱走,去外头找江谏。
这人忙了两日,又回来赖在她这了。
沈栀是在书桌前看到他的,江谏握笔写字,表情倒是有几分耐人寻味的平平。她还没开口,猫就跳下来了,难得乖巧地蹭到江谏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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