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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积雪重重地落了下来,全部砸在了康平远的身上,刺骨寒得钻心。
“王爷,接下来如何?”
江谏轻啧了一声,还没想好:“先把他打一顿。”
“好嘞~”空青愉快地去了。
这一场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雪堆里的那人声音渐渐小了,才稍微收了手。
康平远趴在地上,怒火中烧,他还从未这么狼狈过!
“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康家和皇上都不会放过你的!”
江谏走了过去,在距离康平远两步的位置蹲了下来,目光很虚,仿佛趴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个人,他虚虚点了点康平远膝盖的位置:“你说,在这个位置,剜一块肉下来,会怎么样?”
江谏问空青,音调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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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栀醒来时,便看到了趴在她榻边睡着的江谏。
平日里漂亮的桃花眼闭了起来,鸦羽般的睫毛微翘,就连下巴上的青茬也浅浅,与平日的模样大相径庭。
一夜都没走吗?
两人的手依然扣在一起,但都没用力,一半藏进被子里,只露出江谏的腕骨,沈栀觉得他的手真的很好看,连骨节看起来都刚劲有力。
沈栀看着两人藏在被子里的手,脸有点发烫,想抽出来,但一动,江谏就把她的手扣住了。她心口一跳,怕江谏是醒了,看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
两人就这么躺着,一个在榻上,一个在榻边,沈栀不知看了多久,也不知是怎么鬼使神差地抬了指,按在了江谏眼尾的痣上。
大抵是沈栀的指尖太凉,几乎是刚放上去,江谏就睁眼了:“醒了?”
沈栀抿唇:“……嗯。”
“身上哪里疼吗?”江谏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在被子里勾勾她的手。
沈栀还没有过这种和人同榻而眠的经验,有点羞,往被子里缩了缩,好似他们昨夜发生过什么一样,轻声:“不疼。”
江谏见沈栀不想起,便也没起身,就这么同她说话。
“一夜都没回去吗?”沈栀问他。
“你不是说怕做噩梦吗?”
沈栀弯了眉:“没做噩梦。”
江谏支起下巴,眉目间有几分得意:“我在嘛。”
两人说了没几句,猫也醒了,打着哈欠踩着步子,跳进江谏的怀里。江谏把它窝了窝,不让它掉下去:“它平日住在你这,也上榻睡吗?”
沈栀轻轻摇头:“它很乖,没上过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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