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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平身吧,不必多礼。”太后慈祥的笑着,“皇上近来国事繁忙,倒是许久未到哀家这来请安了。”
皇上自然听得出这不是责怪,弯着眉附和道:“还望母后莫要生朕的气,常州水患不除,今年中秋常州百姓便难团圆,朕一人不过中秋不打紧,但却见不得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太后笑了起来:“皇上精进了许多啊,如今的大周,百姓和乐、民富安康,全是你的功劳。”
“也是母后的功劳,若没有母后日日吃斋念佛,为常州百姓祈祷,常州水患怎么可能这么快解决?大周有您也是百姓之福啊。”
“行了,奉承话说了一圈了。”话虽如此,但太后的面上笑意深深,对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想来你长兄和宿白泉下有知,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皇上眼底的暗痕一闪而过,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皇后的神色,问道:“近来太子功课如何?”
闻言,皇后牵着太子的手,柔声道:“承晔近来功课做得好,没少被太傅夸奖。”
皇上这才重新笑了起来,把太子叫到跟前:“往日说起你的功课,总是闷闷不乐,怎的今日倒是一副等着被提问的模样?”
广诚帝子嗣不多,且众皇子也多是资质平平,让皇上和朝臣很是苦恼。
太子方才十岁,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对皇上行了一礼,才回话:“儿臣近来换了个先生,先生讲学讲得精妙,儿臣学到了不少。”
皇后在一旁补充道:“是翰林大学士张乾举荐的太学博士,名叫谢殷。”
“谢殷?”皇上侧眸思索了一阵,确定没听过这人的名字。
“是太学新来的,年纪尚轻,陛下不知也正常。”皇后补充完,又担心皇上和太后不放心,“这个谢殷虽然年轻,但学问做得扎实,能得张乾和祭酒大人的举荐,果然非同一般,本宫特意向这位谢殷请教过,言谈间确有几分曲径通幽的妙思。”
皇上稍稍安了心,对此人颇感兴趣:“你们说得这般玄妙,朕倒是想亲眼见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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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靖安王府内,今日也是难得忙碌。
空青坐在廊下等兰婶蒸月饼,没过一会儿,就听到风尘仆仆的脚步声。
“谢公子。”
谢殷揭了帷帽:“你家王爷呢?”
“里边挑首饰呢。”
谢殷点了头,去找江谏,一进门就见他对着一漆盘的金钗蹙眉,打趣道:“中秋这么好的日子,你竟在府里设宴,真是稀奇。”
江谏语气随意:“你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靖安王殿下找着了他的心上人,准备从风流浪子的行列里金盆洗手了。”
这话近来在京中的秦楼楚馆里疯传,谢殷自然听说了,不过听江谏本人说出来,倒是多了几分新奇:“哪家姑娘这么倒霉,摊上你这么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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