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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羽说不出,也不能告诉她是沈栀做的,但到底是耐不住孙大娘磨,便随口说是自己瞎琢磨的。
这一说不要紧,孙大娘拉着人不让走了,硬是要冬羽把这花簪卖给她,还说马上要到七夕了,福荣大街首饰铺们弄了个花簪赛,说是哪家铺子卖的簪子最多,明年赁铺子的钱能减一半,希望冬羽能帮她出出主意。
冬羽嘟嘟囔囔的:“孙大娘真能说,耽误了奴婢不少事呢。”
沈栀听冬羽碎碎念,不由地失笑,张口却说:“那去试试啊。”
“啊……”冬羽绞头发的手停了下来,“奴婢哪有那本事啊,那簪子明明就是姑娘给做的。”
“我做时你不也在旁边?你帮了不少,怎的就成了我一人的功劳?”
冬羽忙摆手:“我就是个替姑娘递剪子小奴婢,怎能这样邀功,那花簪明明就是姑娘自己看着芍药花画出来做的……孙大娘喜欢,奴婢替姑娘开心着呢,但姑娘做的就是姑娘做的。”
昭琳郡主出身诗礼之家,祖上出过两个三元榜首,家中的诗集、画册书数不清,到了昭琳郡主这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沈栀尽得母亲真传,作画的本事一绝,尤是画花最好,对画做簪的本事算得上一时兴起,偶尔做出一两样别在鬓角,却总得世家小姐们赞叹。
“那你就当是我想参加这个花簪赛。”沈栀见冬羽坚持,索性换了个说法,“你也知父亲不喜我在外抛头露面,更遑论参加什么市井里的花簪赛……”
冬羽一听这话,心都软了,她哪听得了沈栀诉苦。
沈栀自小就不是会委屈的性子,事事不计较,样样没怨言,“我想”这样的话都是头一遭说,冬羽心化了,立马道:“既然姑娘想参加,冬羽就替姑娘参加,奴婢保证一定不会让老爷知道的!”
铜镜中,沈栀浅浅地笑了起来,像是说秘密一样:“那便悄悄的,不让别人知道。”
“放心吧!”冬羽拍拍胸脯:“奴婢明日便去找孙大娘商量,奴婢别的不会,讨价还价的本事还算不错,一定替姑娘商量个好价格!”
沈栀笑起来,起身穿了衣裳回屋。
冬羽点上安神香,又替沈栀下了帷帐:“今日玩了一日,姑娘也累了,早早歇了吧。”
原本不太困了,被她这么一说,沈栀倒真是有些困了,四周落入夜色的寂静时,榻上的美人便已呼吸浅浅,想来是个好眠。
次日一早,冬羽便出了门,往福荣大街的首饰铺子去,孙大娘就等她呢,见人一来,忙客气地迎进去。
这次冬羽来,不仅带了上回那朵花簪,还带了两幅沈栀的画,皆是仕女图。画中女子或颦或笑,尽态极妍,但相同的是,画中仕女皆戴鲜花簪,细蕊芙蓉头面,人衬花美,花比人娇。
孙大娘哪见过这种头面,高兴坏了,拿着画卷爱不释手,就盯着那花簪瞧,这日子一下跳到晌午,孙大娘已经拉着冬羽妹妹长,妹妹短地叫了起来,活像亲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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