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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早已经看穿了他们的色厉内荏,自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更不会因此真的动气。
她只是对愤怒中的领导甲笑了笑,尽管她知道,自己以微笑回应对方的行为可能会被解读为“嘲讽”,令对方更愤怒。但他的愤怒已经无法影响到苏曼的心情了,因为苏曼知道,这位净会出馊主意的领导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这感觉就跟“夏虫不可以语冰”的故事一样,苏曼自然不会再去在意对方对自己的看法,她只朝对方笑了笑,也没关心领导甲会是什么反应的,客气又自然地拉开了最靠近自己的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上去,像在自家厂子一样,整个人看起来是轻松又悠闲。
哪怕是椅子腿在被拉开时所发出的刺耳声音,没能影响到苏曼的好心情,但在场纺织厂的领导们却都没有她这样的好心态,全都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全都猜不透苏曼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王厂长见其他人都不说话了,任由苏曼坐在属于自己厂长的位置上也都不吭声的样子,也只能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苏厂长,你们麦田服装厂如今在首都、沪市这样的大城市也是小有名气的厂家,如今又在咱们县的商店和供销社里设了柜台,你这时候不是应该该很忙吗?怎么还有时间过来强闯我们纺织厂呢?”
他将声音着重咬在了“强闯”这一词上面,整段话说出来,搭配王厂长的语气、腔调,也是让人感到十足十的阴阳怪调,显然也是在不满苏曼今日莫名的到来。
“不敢说是强闯,毕竟我能进到这里来,可是你们厂的门卫亲自开门请我进来的。”苏曼说着,仍保持着嘴角的上扬,十分客气地坐在了他们的对面,像是上一次商谈时那样,笑盈盈地说着扎人心口窝子的话。
“那现在,我作为厂长,可以请苏厂长你现在离开这里吗。”王厂长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怒火,与对厂子即将要倒闭在自己手上所产生的郁闷、痛苦等等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了。
他紧盯着苏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厂刚刚在进行一场内部会议,由于苏厂长你的不请自来,让我们不得已停止了会议的进程。但现在我们要继续开会。所以,我要请各位闲杂人等,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闲杂人等?”苏曼四处看了看,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对王厂长火上浇油道,“可是这里没有一个人是需要离开的闲杂人等啊。”
“你——”
见王厂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领导甲又带头站了起来,吼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别跟我们这里装傻充愣!你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你还嫌把我们害得不够惨吗!”
“几位,你们真的是太激动了,我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说,你们也都不知道我的来意呢,就先把我当成了个假想敌……可问题是,造成纺织厂落到如今这般田地的罪魁祸首,可不是我,至于是谁……”说到这里的时候,苏曼笑了笑,意味声长道,“我以为,作为掌管厂发展权利的领导,你们几位才是应该承担所有后果的人,和我这外厂人员没有任何关系,做人做事可不能不讲理,想往我头上扣帽子?还得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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