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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知道这仨人干了啥事,清楚这场大会不是玩虚的,而是来真的的麦河沟大队社员。被临时招呼过来,心里头还惦记着地里活的,除了于家堡过来的懒胚子以外的,他大队社员们都没把所谓的批/斗当回事,只一心想着赶紧结束,他们好回去继续为今年的收成忙活。
然而,在看到崔福、崔立春和崔田氏三个人被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押上来,听到他们本队妇女喊着口号说要打到他们的话,看着她们毫不作假的愤怒表情时,大伙儿原本不以为然的态度,是都彻底消失了。
紧接着冒出来的,是几乎没有人能够克制住的,吃瓜的好奇!
原本安静的观众席一瞬间躁动了起来,大家无一不是议论纷纷,猜测着他们仨到底是咋回事,又为啥会有公安同志过来,又为啥会遭受他们大队的妇女如此排斥的行为。
听着麦河沟妇女们撕心裂肺喊着口号,却十分整齐的声音,苏曼虽意外她们会敢在这个档口喊出这样口号的行为,但对于她们团结一心,勇敢迈出第一步的行为,苏曼是真的有感到十分欣慰与看好的。
——这说明,自己的工作没有白干,努力没有白费。
然而,对于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口号,崔队长却不像苏曼这么想。
被苏曼拉过来说要等会儿上台揭露崔福仨人所做出的种种事迹,并要他身为现任麦河沟大队长做出“大义灭亲”行为的崔队长,看着台下已经沸腾的情况,有些腿软地问苏曼:“苏主任,现在这情况……还用我上去吗?”
“怎么可能?”苏曼直接打破了崔队长的妄想,将早就准备好的扩音大喇叭塞到他的手上,说道,“还好崔队长主动提醒了我,不然的话我还真是忘了——”
“现在,就是你上场的时候了!”
……
在苏曼的注视下,自己坑自己的崔队长拿着扩音大喇叭,朝着台上走去。不过三个台阶的距离,他硬是走出了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但不管崔队长如何顾虑、担心自己这走上台拉开批/斗帷幕的行为,等于是得罪整个麦河沟生产大队的男社员,和坐在台下亲眼看着自己得罪人也得罪了的麦队长,他也只能迫于苏曼的压力,走上台前,开始准备讲话。
“公社的领导们,其他生产大队的同志们,以及麦河沟大队的社员们……”崔队长上台的演讲词是苏曼写的,内容就是将崔福、崔立春和崔田氏三个人的所作所为,以极具夸张却又不脱离事情本质的方式说出来。
随着崔队长的发言,其他大队社员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也引发了他们对台上三个人所作所为的愤怒。
在群众的一声声对他们的批判声中,三个人的脊背彻底垮了下去,连同麦河沟生产大队里,那些也和崔福、崔立春做过同样殴打妇女事情的男社员们,以及和崔田氏一样有着严重重男轻女思想的老一辈人则全都为周遭的骂声而感到羞耻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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