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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弄月不说话了,扭头看向窗外,绵延不绝的路灯一盏一盏地快速划过,她看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视线便落在了车窗倒影上。

她看见车窗上的自己弯着嘴角,眉眼间是这段时间以来极少看到的轻松愉悦。

到了夜市,奚迟风从后座拿下一件风衣披上。

风衣是休闲长款,衬得他整个人身长玉立,少了几分高层精英的冷冽感,倒像个偷跑出来的贵公子。

江弄月难得见他不穿正装,便好奇问了句:“这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奚迟风与她并排走着,淡声说:“前几天。”

江弄月哦了一声,调侃:“原来你自己能打理好自己啊。”

她说完,便垂下头,目光追随着自己的脚尖。

奚迟风垂眸看到她漆黑的发顶,心里像是鼓胀开一个花蕾,浅浅一笑,说:“以前被你惯坏了。”

江弄月心脏往喉咙口一蹦,又被她咽回去,双手抄入衣袋,偏头觑觑他,却很快收回视线,笔直地看向前方,没有说话。

奚迟风又说:“现在出差的行李都是我自己收拾的,家里的收纳,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密码,都是我自己整理的。”

江弄月没想到他这大半年时间,居然默默地朝着五美四德好青年的方向发展了。

她抬手将垂到颊边的长发勾到耳后,指尖滑过滚烫的耳根,这才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怎么,恒洲的效益已经差到叫你请不起保姆了?”

她原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奚迟风听完后,倒是一脸认真地说:“不是。”

他语气中的笃定让江弄月心脏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

奚迟风也在这时对上了她的视线,沉声说道:“是想体会你的心情。”

江弄月一愣,情绪像坐了过山车,好一会儿,她才从中剥离出一种莫测的欢愉和酸涩。

她歪着头问他:“体会出什么了?”

奚迟风说:“这些事虽然琐碎不起眼,但确实很耗心力,不该将这些付出当成理所当然,视而不见。”

江弄月哦了一声,别开头抿抿唇,想了想,轻飘飘说了句:“知道就好。”

奚迟风看着她的侧脸,嘴角扬起个弧度。

周围人潮拥挤,两边摊位不时传来吆喝,空气中全是各种油炸小吃混合的香气。

恰好有小朋友擦着江弄月飞奔而过,奚迟风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一带。

江弄月本能地抱住他的腰,才没有被小孩带倒。

鼻尖盈满熟悉的冷杉香气,江弄月下意识地抬起头,定定地望向奚迟风。

奚迟风眸子漆黑深邃,像是要将她溺毙。

好半晌,江弄月才回过神,像是为了缓解刚才盯着他走神的尴尬,干巴巴说了句:“干嘛,要带我回去帮你继续收拾行李收纳你家?”

她原以为说完这句,奚迟风就会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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