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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问题在他心里攒压太久,日久天长,到最后成为了一种执念。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师尊,竟让师尊从头到尾都在厌恶我?”他细细打量起容桑的脸,仿佛是在凭此回忆自己过去的五年时光。“甚至宁愿委屈自己演一个凡人陪在我身边,也要置我于死地!”
他揉着容桑眼角,声音悠长:“从前我以为师尊只是暂时地不能接受我这个徒弟,桑桑也只是因为铁蝉想要杀我。”
“可我掉下去时,看到桑桑身上掉出属于师尊的红绳,当我知道师尊与桑桑其实是同一个人后,我才终于明白过来——师尊会推我下去,只是因为单纯地想要我死而已,没有其他原因。”
“为什么呢,”他捏着容桑下颌,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为什么师尊如此讨厌我呢?”
容桑无端地一阵心悸。
那个在她耳边环绕了三天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声音说:“你错了。”
她再一次想起了常经纶的话——如果她不那做的话,说不定江归晚根本不会变成今天境地。
“没有为什么。”江归晚不愿告诉她他是不是骗她,她推他下去的理由同样说不出口。
“你当初,”她也用眼神描摹起江归晚来,仔细感受他这五年来的每一处变化:“你当初来九宫日拜我为师,是真的觉得我是唯一能帮到你的人吗。”
江归晚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了当时懵懂无知的自己。
那时他还在凡间流浪,路过一个传闻中大旱了三年的村庄。可他过去时,遍地绿野,稻子成片生长,风中都带着作物的香甜。
他问一名老人家,老人家说,是九宫日的却舒仙人救了他们,仙人游历时顺手帮了他们一把,给他们降水,让他们重新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
老人又说,却舒仙人可真是个活菩萨啊。
他就这样把这句话记了许久,一直记到三年后他被捡到虚空仙府,那个捡他的人说要将他送去九宫日,帮自己儿子争一个拜入却舒真人门下的名额。
他这才知道,却舒真人也是会收徒的,他这样的人也是有机会当却舒真人的徒弟的。
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下来,逃出魔界后,在试炼场中头一次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他赢了下来。
可这赢下来的后果呢?
江归晚无声地笑了笑。他指尖化气成刃,不紧不慢地隔开了自己的手腕:“师尊觉得呢。”
“师尊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自己的血从苍白的皮肤下流出来,滴溅到地板上:“我的血能控制人的心智,与我共生。我本不想对师尊这么做,可师尊一次又一次伤我弃我,弟子实在是难过得紧。”
容桑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无数道早已长好了的疤痕,这么多道,江归晚小时候是被人取了多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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