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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说话,那彭镇副眼里的光也一点点暗淡下去。
沛饶却在此时开口:“你放心,这事与我们九宫日脱不了干系,来了这么多人,若还是合不上这条缝,岂不是丢了我们名声?”
他向来张扬,容桑也没反驳他。
把人心都先稳定下来也好。
得了沛饶的保证,那彭镇副眼里慢慢冒出些泪光,他给九宫日众人弯腰,鞠了一躬:“……那便多麻烦各位了。”
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为这里劳累半生,他可以为这块土地献出生命,但若是能和这片土地一起活下来,谁又不想?
说完,他抬手向不远处挥了挥,没多久,紧连着城门的锁链晃动起来,一阵灰尘落下,木门向上抬去,紧闭的城门开了。
有几名弟子同彭镇副告别,随即跟着领头的沛饶,走进了满城的滚烫烟气中。
里面确实如他们所想的那般,从偌大地缝中冒出来的热气漂浮在空中,将这里变成了一个蒸笼,街上空无一人,物品七零八落,还偶尔能看见几具地方官兵没有来得及清理的尸体。
半点没有从前南方最繁荣的城镇的样子。
民生多艰,容桑收回视线,跟着沛饶往方才彭镇副告知的巨壑中心走去。
中心处在玉溪牙北市的一块空地上,因为巨壑是从这儿开始向四周裂开,所以这儿的缝隙额外的大,周围坍塌陷落,倒成了一个圆圆的大洞。
容桑站在洞边,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对面站着的江归晚变得扭动了起来。
她探头想往下看看,却被沛饶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沛饶瞪着她,满脸的不赞同。
“那下面是熔浆!是远古时期魔神留下来的血脉,什么东西落进去连灰都剩不下,连飞升的前辈们都不敢随意下去,你难道是嫌这漫漫仙生活得腻了?!”
这语气虽是在苛责,但容桑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一想到自己刚刚探头的时候若是脚一滑……
容桑不敢再想下去了,她看见下面遥遥石壁后露出的熔浆一角,咕噜咕噜响着,慢慢侵蚀着一旁的石壁,逐渐扩大自己的领地。
她眉心倏地一跳。
一个诡异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成了形——
什么落进去都活不下来,那江归晚……
这茫茫天命,是不是也能捱过自然力量,捱过滚烫岩浆呢?
这个想法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最后堵住了她每一条思考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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