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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又响起了几次蝉鸣,这是铁蝉在与她打招呼。
“蝉儿,”她擅自给铁蝉起了个爱称,又想起云芷方才的话,“你说江归晚那个没良心的,真的能一眼看出谁是真心待他吗?”
铁蝉平日里思考得不多,这种问题已经很超纲了。
它甩了甩藤蔓,表示听不懂。
“我和你瞎说什么,”容桑叹了口气,“没良心的人就是没良心,别人对他再好也没用,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她到底在期盼什么。
容桑笑了笑,摒去杂念夸了铁蝉几句,然后拿手拍了拍地面,让铁用藤蔓给她铺出一张床来。
她躺上去,慢慢悠悠地晃来晃去,被铁蝉带着,回江府去了。
第32章 .石臼叭叭叭叭叭叭
到了江府,铁蝉带着江归晚和容桑两人躲过了夜晚巡视的仆人,从后门偷偷摸摸地回了房间。
江归晚昏迷了过去仍未醒来,容桑从铁蝉编成的藤椅上跳下来,帮忙将江归晚扶到了床上。
“吱吱——”人一躺下,铁蝉就收起了身后四处飞窜的藤蔓,又恢复成了一开始乖巧的模样。
它指了指床上的江归晚,绿豆大的眼睛眨了又眨,沉默地看着容桑,头顶还时不时飘下来几片落叶。
“你是在问我该怎么办吗?”容桑坐到床边问。
她现在没了修为,观察不出江归晚的伤到底有多重,只是从江归晚惨白如雪的脸色,以及皱成一条线的眉头还能稍稍窥探到那么几分。
铁蝉没了声音,容桑低头喃喃自语:“这种问题问我可就问错人了。”
毕竟她可能是这个世界里目前为止最希望江归晚这样再也不醒过来的人了。
“师……师尊……”虚弱的声音传来,榻上的人也不知有没有听到,痛苦地缩成一团,扭头时额上冒出的冷汗蹭在枕头上,埋入了略显粗糙的布料里。
容桑被他这一声吓得一激灵,几天前那个夜晚床底下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她身子僵直,连呼吸都放慢了速度,安静地听着江归晚接下来的话语。
“师尊——”少年的声音里带了些微弱的哭腔,眼角挂着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弟子,弟子好想你。”
窗外的雨在那一瞬间和容桑再没有关系了,她耳中发鸣,整个人像是沉入了水里。
腰间恍惚间还是那条缠人的蛇,依旧不将她拉到水底不死心。
她忽然觉得全身冰凉,被人紧紧扼住了喉咙,指尖还在发麻。
铁蝉似是没听清,往前移了两步,靠在容桑腿边,想让她复述一遍江归晚刚刚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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